■吴松
小黑是一只狗,已经走失多年。每每看着人们牵着自己的爱犬,或伴行或撒欢,其乐融融的样子,我便抑制不住想起小黑。
我自小喜欢猫猫狗狗,尤其是狗狗,看着它们毛绒绒呆萌卖乖的模样就心生爱意。
一天下午,妹妹抱着一只小黑狗回家。我问哪来的,妹妹说,你不是喜欢狗吗,是朋友特意送给你的。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小黑狗,仔细查看它的品相。小黑狗的头和背是黑绒绒的毛色,肚皮和四脚的绒毛是黄色的,毛色柔亮,四肢壮实。虽然它的嘴巴有点短,但额头很宽,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上面还长着两个黄色的毛绒绒的小“眼睛”,两只耳朵微微地竖着,耳听八方。这种狗很聪明,我们这里称之为“四眼犬”。
小黑狗安静地蜷伏在我的怀里,不时用舌头轻轻地舔我的手指,用鼻子嗅嗅我的体味,用圆溜溜黑乎乎的小眼睛打量着我,累了便打起长长的哈欠。它憨萌的样子令我心生欢喜,于是当即给它起了个名号:小黑。我冲着它轻轻地叫了几声,小黑、小黑。它仿佛听懂似的,立马摇摆着小尾巴,前脚摸索着搭在我的肩膀上,嘴贴着我的脸颊就是一阵“狂吻”。哈哈,小黑认主了。
小黑绝对是个“吃货”。我家的旁边,有朋友开饭馆,每天都有一些客人吃剩的鱼和肉,把小黑喂得膘肥体壮、毛色发亮。从此,小黑有两个饭堂,一个在家,一个在小饭馆。
小黑喜交朋友,也把邻居当成“亲人”。尤其是小孩子每每路过,它蹦跶着、撒娇着,表现出十分兴奋而亲善的情绪。孩子们停下脚步与小黑握握手,抚摸它的头和背,一番互动和亲热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放学后,孩子们又带来一帮小同学和小黑嬉闹玩耍。小黑的朋友圈就这么发展壮大了。
小黑特别粘人,尤通人性。我每天早上去上班,院门一发出声响,它便把头伸出栅栏,像似在求我带它一起走。下班回家,小黑远远就能分辨出我的气味和脚步声,又迅速把头伸出栅栏。
小黑有时也任性,让我哭笑不得。几个朋友经常来家里聊天。一天深夜,为免影响邻居,我们把声音压到最低。可是时不时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又不知传自哪里。刚开始以为是谁在搞恶作剧,也就没有搭理。后来次数越来越多,我们终于喊了几句,沙沙声旋即停了下来。可是没过多久,这个声音一阵胜过一阵。我们几个跑到小巷里,没有发现人的踪影,也不见有东西落下。于是,又回到院子里。
一个周日,我出门去吃早餐。这时从楼上传来小黑的叫声,似在提醒我。我故意装作没听到,也没瞧它。紧接着,一阵沙沙声传来。咦?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我立即转头望去,只见小黑躬着身站在花坛上,背着身子用后脚交替着使劲挖土往下抛。原来拍打声的始作俑者,就是天生淘气的小黑呢!于是,我冲它喊了一声:小黑,你在干什么?它立马回过身子,把黑乎乎的脑袋伸出栅栏朝我张望,可能发觉东窗事发,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一天下午,妹妹给小黑洗澡。可能是水太凉了,小黑奋力挣脱牵绳奔门而出。我们四处打探寻找,直到今天都没能看到它的踪影。
小黑,你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