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雄
1
傍晚，我从跋涉的路上停了下来
一个人，看树梢在吸收冬日的阳光
突然想到新年，遗憾的是
匆忙间竟忘了保留季节的存根
怎么也想不起途中遇见过几个人
采过几朵花，摘过几颗果实
既然仍要前行，也就别管它是几了
新年短调里，我只记住
驿站的每一次欢乐
和，前行的路
2
入冬以后，我想离开城市
离开灯光，离开车辆和街道
离开一伙喝茶喝酒谈文学的老朋友
去河流的源头——
那些燃烧着熊熊柴火的灶膛
行人渐渐稀少的石阶窄巷
被众人遗忘的芦苇丛里的老渡口
安放浮躁与谦卑，并寻找
质朴的山泉和坚硬的卵石
淘洗纯净的文字
一一将流淌着乡音的石窟河
描述给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