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水根
一记沉闷的锤击过后，厨房吸顶灯熄灭了！“嘭嘭”的敲击声，电钻的破墙声，持续3星期了。一家装修，全楼震动，谁让我住高层的？再说谁家没装修？
我站上椅子，拆下灯罩，灯座长方形，触摸一下，灯又亮了。厨房灯，开开关关，何其频繁？如此攀爬，怎受得了？
且，厨房这盏灯，不是换个灯泡的事，得测线路，查灯基。我哪懂电工？大楼刚换了物业，不知有无电工？此前物业，没有水电维修，卫生间水箱坏了，一大个子来看了，让我另找人修。
心想试试看，缴物业费时，问物业经理，可有电工？经理指指旁边：你找张师傅。缴完物业费，与师傅上楼，掮梯子时，我说我来掮，他说他来掮。
在电梯里，借说话，打量他，不高的个，瘦削的身，黝黑的脸，一副风餐露宿样。我说，小区物业不好做，众口难调。他说，自己电工出身，退体后做物业，习惯了。
撑开梯子，我扶梯，师傅爬升3格，打开灯罩，测试电流，让我开灯，“外婆的鞋样，老样子”，开关三次才亮。师傅说，接触不好。建议换灯。又说，这种灯型淘汰了，市场没这种灯了。我想不换底盘、灯罩，就委托师傅配灯。
两天后，师傅掮着梯子，再次上门，灯配来了。他上梯，换灯；我扶梯，关灯。想到这灯在家5年多了，天天陪着我们，家里那么多灯，数这盏灯使用频次最高，白天黑夜，每天不知开关多少次，现在要拆除了，离我们而去了，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师傅剪断联接，旋下螺丝，拆下灯座，装上新灯，一气呵成。新灯环形状，四周似珍珠小灯。师傅让我开灯，厨房一片光明。
乘师傅上门，我请他看看卧室与厨卫的过道灯。这灯多年不亮了，因无碍房间照明，一直没换。师傅拆下灯罩，看了灯型，说要不换个与厨房一样的？我说，行！他说，明天再来，梯子不搬回去了。
次日9时许，师傅就来了，一番操作过后，过道又亮起了灯光。事毕，我说，熟悉师傅了，望你们常驻。
时值年末，气温低得很，阴雨不断，似夹着雪，寒气阵阵袭来。很快3天过去了，第4天，又是雨天，中午时分，想蒸些包子，进厨房开灯，灯不亮，开关3次，才亮起。我大吃一惊，按3次，灯才亮，又重现了。又是接触不好吗？可这是新灯呀，才装了3天。师傅说，至少5年没问题。我又试了一次，还是老样子。我厥倒了。
当天事了后，已是下午3时，我又到物业办公室，拉起师傅上楼。师傅试了开关，站上椅子，拆下灯罩，让我开灯，他测电流极向，电工笔不亮。下梯开过道灯，通亮得很。说厨房开关有问题。看了开关，说这种开关淘汰了。市场早没有了。想想也是，家里一应灯饰、照明，都是25年前的款式。1/4世纪过去了，世界变化多大呀。师傅说，他网搜，如有相似类型，替我网购。我托付他了。
托付事了，我又想起老灯，对师傅说，这样看来，那盏老灯是否也没坏？师傅笑笑，没回答我。
师傅走后，我自责不已，开关3次灯才亮，是我说的；换灯，是我点头的。但师傅你是专业人员，你得自已“诊断”，望闻问切，对症下药，否则易被误导。现在，好端端的一盏灯，永远离我们而去了。老灯，你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