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风禾俗

　　腊八粥的味道

　　N俞富江

　　腊八是粥，更是节。腊八节，有道不完的相思，念不尽的乡愁。在童年的记忆中，对每年腊八的到来充满了美好与憧憬，因为只有这一天才能吃到母亲煮的满口沁香的腊八粥。

　　小时候，每到农历腊月初八那天，母亲再忙也会放下手头的活，给我们全家人煮腊八粥吃。作为小孩子的我就盼着腊八的到来，仿佛不单单是因为腊八粥的香甜诱惑，更是因为过了腊八，过年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就是家庭生活过得再拮据，年节也会奢侈一回，犒劳一下贫瘠的胃。

　　腊月的早晨，天气特别的冷。为了把各种豆子煮得更烂更软，母亲在腊八的前一天晚上，就把提前挑选好的黄豆、绿豆、红豆、花生仁等放在水盆里浸泡。第二天，她四五点钟就起床，把各种豆子倒进盆子里，淘洗了一遍又一遍，再将其放在热水里浸泡半小时左右，等泡得稍稍有点发胀就可以了，浸泡后的豆子比较好煮。煮粥时把水烧开，然后将豆子放入锅中。那时没有天然气，更没有压力锅，纯粹是靠柴火、铁锅来煮粥，直至煮到香浓黏稠为止。

　　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会被那香浓的腊八粥气味馋醒。一直喜欢赖床的我，已成为一种习惯，只有在腊月初八这一天，我才会早早起床，不怕寒冷，与姐姐争着坐上饭桌享受每年一次的腊八粥。腊八粥可好喝了，它里面有糯米、绿豆、红豆、花生仁等。正当我吃得起劲的时候，母亲总是静静地站在大门口，看着我小馋猫似的吃相，脸上流露出甜甜的笑容，还有些许淡淡的倦意。

　　可是，我哪里知道，母亲为了让我按时去上学，起床就能喝上黏甜、味香、适口温热的腊八粥，在天上还布满星星的凌晨，她就开始煮粥了。大半锅米豆原料加上水，要把它们煮成香浓黏稠的腊八粥，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母亲一边给灶肚添柴火，一边转动鼓风机吹火。当年幼稚的我，根本不知道这锅热气腾腾的腊八粥里，蕴含着更深厚的母爱。

　　曾经为人子，现今为人父的我，能够切身体会到当年母亲早起为自己煮粥、盛粥时的劳累与幸福的心情。每年腊八的早上，我也和母亲一样，为儿子煮一锅暖身又暖心的腊八粥。粥的制作需要多种原料，一般有糯米、黄豆、绿豆、芸豆、花生仁、红枣、莲子、桂圆、白果、枸杞等，其主要原料是豆类和谷物。将所有的原料用水泡软，洗净，粥锅内注入水，加入所有原料煮开后，转中火煮约三十分钟，一锅香甜黏糯的粥就煮好了，稍微回气，起盖，放入适量冰糖调味，腊八粥便清香四溢，甜甜的滋味，令人垂涎欲滴。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可是儿子就像我小时候一样，也爱吃家里现煮的腊八粥。他说，妈妈做的腊八粥里有他喜欢的味道。我会告诉他，那是家的味道，粥中有着妈妈浓浓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