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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趣说“蛇”字

　　■孙志强

　　“银蛇曼舞韵含春，万象昭苏又一轮”，我们已经迎来了充满希望的乙巳蛇年，“蛇”因此也成了今年的一个高频字。

　　“蛇”字的起源颇有趣味，最初以“它”的形态示人，是个象形字。在甲骨文中，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一条蜿蜒的蛇，三角形的头部、弯曲的身躯，恰似一条灵动的生灵在眼前游走，生动反映出古人对自然细致入微的观察。

　　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中说：“它，虫也。从虫而长，象冤曲垂尾形。上古草居患它，故相问‘无它乎？’”。意思是：上古时代，草莽丛生，蛇虫出没，先民经常受到毒蛇的侵扰，因此见面时，会互相关切地询问：“没有遇到它（蛇）吧？”就像现在我们互相问候“你好”一样。后来原本的“蛇”字“它”用作了代词，于是在“它”左边加“虫”旁成了现在的会意字“蛇”。

　　“蛇”字在不同语境下，读音也会发生奇妙变化。当它和“委”组合成“委蛇”时，读音变为“wēi yí”，意思是敷衍、应付。某年的高考语文试卷中，有一道选择题要求对成语“虚与委蛇”的加点字“蛇”选择正确的读音。有些考生凭直觉判读为shé，结果遗憾地丢掉了宝贵的2分。

　　汉语博大精深，“蛇”字在浩渺的词语海洋里同样熠熠生辉，含“蛇”字的成语就有画蛇添足、杯弓蛇影、笔走龙蛇、打草惊蛇、斗折蛇行，龙蛇飞动等四十个左右。如“杯弓蛇影”的典故最早见于《风俗通义·怪神》，讲的是有人请客吃饭，挂在墙上的弓映在酒杯里，客人以为酒杯里有蛇，回去疑心中了蛇毒，就生病了，比喻因疑神疑鬼而引起的恐惧。又如出自《南唐近事》中的“打草惊蛇”，原意是打草时惊动伏在草中的蛇，后比喻做事不谨慎，行迹泄露，使对方有所警觉。这些成语以“蛇”为意象，生动形象地传达出为人处世的道理，也让“蛇”字在文化传承中承载了更多功能。

　　诗人们善于巧用“蛇”字，为其作品丰富内涵。曹操的诗歌《龟虽寿》中云：“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螣（téng）蛇”，是传说中与龙类似的神物，能乘云雾升天，但最终还是化为了尘土。诗人以比兴手法，激励人们活着既要遵循自然规律，又要有向阳而生、锐意进取的精气神，应该老当益壮，绝不“躺平”。

　　在《沁园春·雪》中，“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一句，描绘了被白雪覆盖的山脉，宛如银色的蛇在舞动；广阔的高原上，白雪皑皑的丘陵恍如许多白象在奔跑。全句恰到好处地用比喻描写了纵横千万里的北国壮丽雪景，展示了大气磅礴、旷达豪迈的意境，也抒发了对祖国壮丽河山的无限热爱。

　　在这个新春，艺术家们用各种艺术手法，把“蛇”字变幻成许多喜庆吉祥的形象，既展现了蛇年的生肖特色，又增添了亲和之感。在充满希望的蛇年，愿我们都能怀揣灵蛇般的敏锐和坚韧，开启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