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

　　■叶 肇

　　观我旧往，同我仰春。

　　跨年夜，数不尽的人齐聚在南湖天地的广场上，辞去公历的旧岁。

　　人们对公历新年的极致热情，就像对待除夕夜的隆重一般。但是转念想，除夕、元旦、辞旧岁、迎新年，都值得如此。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人们难得还能有如此充沛的精力，或驱车，或步行，齐聚在一起，等待零点倒计时。

　　这时候，不管男女老少，都有了澎湃的激情。出租车早已开不进来，司机师傅将我们送到了邻近的一条马路上，此去，再快的车子都要为难——实在无法寸进些许！

　　有些气球在十点、十一点零星地飞上天空，或许是小朋友抓不住，眼睁睁地看见气球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他们的头也越抬越高、越抬越高，然后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妈妈。又或是大朋友们太过忘情，毫不自知，等到回神，气球却跟他们玩了个捉迷藏。

　　因为反光，我将天空上的气球当作了孔明灯，但疑惑它飞行的速度，细看下才发现原来是气球。我对同行的同学说，看清楚了吧，不属于自己的，终究是抓不住的。但若是要许个早愿的人，先一步放飞了自己的梦呢？我们不甚清楚，只道是时光飞逝，又是一年……

　　零点倒计时在人们的山呼中结束，在一瞬间，无数的气球飞向天空。在地面灯光地照映下，红的、紫的、蓝的，各个形状的，都不再有任何束缚，只管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那么，就放飞自己的梦想吧，让它尽情、尽意地飞吧，同风扶摇，且飞且高。

　　我第一次见到人们对元旦的极致热情，像是舞台旁巨大的火炬一样，任谁在附近都能清楚地看到。而后陆续地散场，将长的、短的影像藏在心里，或说与人听。热闹，不只是零点钟声敲响的一瞬，更是亲历了火热新年的开篇。

　　在回去的路上，环卫工人与我擦肩而过，他拖着人高的垃圾桶逆着人流而去，去收拾热闹后的冷清；交警继续指挥着交通。我见城喧尽兴处，原来有人将好事圆。此时，我想我也要对环卫工人、警察同志们说一句：诸君，同乐。寒冬腊月年将近，冬去春来尤可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