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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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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开运河,嘉兴诗人怎么看?

日期: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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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11版:梅花洲       上一篇    下一篇

  

  ■徐志平

  

  为资漕运作长堤,

  百里波平锦缆齐。

  欲说南朝风物好,

  晓风残月画眉啼。

  这是清代秀水闻川(今王江泾)诗人杨象济《闻湖杂咏》中的第四首。

  杨象济(1825—1878),字调一,号利叔,监生,咸丰九年(1859)恩科举人,拣选知县,也曾任曾国藩等近代著名人物的幕僚。他著作颇多,有《汲庵诗存》传世。

  “闻川”是运河在王江泾一带的水系,也是王江泾的古名。大运河从江苏吴江进入嘉兴,第一站就是王江泾,王江泾与吴江盛泽镇隔着一条河,一南一北,仿佛是“接力赛”中两位交接手。

  大运河促进了两镇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明清时,这里以纺织为主的家庭工场十分繁荣,许多诗人笔下有过详细生动的描写,明代著名拟话本(白话短篇小说)集《三言》《二拍》中也有相关故事。

  这里出了许多文人,留下许多以运河为中心的诗歌记载,如《闻湖诗三钞》《闻川泛棹歌》《闻川缀旧诗》等,杨象济的《闻湖杂咏》是众多诗篇中一组。

  这首诗首句即指出,隋炀帝当年是为了“漕运”而开凿运河,而开凿的结果是使得江南江北众多的水系河流得到了整治、贯通,特别是在江南一带,形成了“百里波平”的运河水系,便利了交通运输。当然,这也有利于历代封建皇帝来江南巡游。

  “锦缆”,丝绸结成的船缆绳,据说,当年隋炀帝从运河乘龙舟到扬州,用锦缆让宫女拉纤,极为奢华。但是,大运河也使得江南一带交通便利、风景优美,特别是沿河两岸,杨柳依依、纤塘长长,晓风残月、鸟鸣虫唱。

  众所周知,隋炀帝开凿运河遭到后世许多诗人的批评,将他作为腐败奢侈帝王的代表。相比之下,嘉兴有关运河诗歌中能对隋炀帝开凿运河客观评价,在批评的同时,也指出运河有利于漕运、有利于交通、有利于经济发展的客观作用。

  清初王江泾的另一位诗人蒋之翘的《闻川怀古诗十二首》中就有一首《隋堤》:

  凿怨疲民王气终,

  迢遥征挽此何穷。

  休言衣带闻溪水,

  共入平河七百中。

  诗后有诗人自注:

  今泾东漕河,《大明一统志》云:起隋大业间,炀帝发众凿堤,拟通龙舟。起余杭,尽京口,广十余丈,今运道所资。唐白乐天诗:平河七百里,沃壤二三州。即是渠也。

  运河的重要作用是漕运,所以又叫“漕河”。“大业”是隋炀帝的年号(605—618)。“京口”指镇江,运河经过长江后从镇江到杭州(余杭)七百余里,被称为“江南运河”。

  唐代白居易曾当过杭州、苏州刺史,所管辖之地正是七百里江南运河流经之地,他深切感受到运河对江南一带发展的作用,因此有“平河七百里,沃壤二三州”的诗句。

  蒋之翘的诗首两句是批评隋炀帝当年两大工程使百姓痛苦不堪,一是征讨高丽,一是开凿运河欲游玩江南。

  当时有民歌《挽舟者歌》:

  我兄征辽东,饿死青山下;

  今我挽龙舟,又阻隋堤道。

  “挽”即龙舟拉纤。另有一说,水运曰“漕”,陆运曰“挽”。无穷无尽的徭役迫使农民起义,隋炀帝的“王气”也随之而终。但客观上加强了全国的交流和运输,所以,《隋堤》的后两句客观评价了开凿运河的功绩,即使是“衣带”似的闻溪水,也随着运河的贯通连成一体,构成了整个江南的运河体系,成为无阻无拦的“平江”通道,江南一带也成了相对安定繁荣之地。

  白居易晚年写的《想东游五十韵》中回忆当时苏浙一带“生民皆乐业,地主尽贤侯”,而主要原因则是“平河七百里,沃壤二三州”。从而使得江南成为历代封建王朝的“粮仓”,成为国家安定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