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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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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报纸名称:包头日报

行于时光 情自深种

日期: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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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03版:花雨       上一篇    下一篇

□郑晓峰

一篇佳作,往往会在结尾处闪耀出卒章显志的华彩文眼。杨挺的散文《时光之行》(刊载于2024年3月号《鹿鸣》)便是如此,其结尾写道:“我知道,这就是时光之行的魅力所在!”《辞海》中,“魅力”被诠释为极能吸引人的力量。那么,究竟是怎样的时光,引得作者与之相伴同行,还让他从中汲取力量,进而用满含诗意的笔触去热情讴歌呢?

时光啊时光,请你慢些走。当我们历经时光的洗礼,当过往的时光已成追忆,我们或留恋、或追忆、或沉浸于曾经走过的岁月。作者杨挺,曾当过大学教师、诗歌编辑,他既是文学家、诗人,也是一位不断思索、热忱拥抱生活的平凡人。他将生活感悟,以柔风细雨般又不失诙谐的语气,用诗意的表达,把心中那份挚爱、坚守与期许娓娓道来,凭借手中之笔,站在时空的高位,书写心中深情。

笔耕不辍的杨挺老师在散文开篇提到,自己陆续写过《时光之书》《时光之河》,此番便要写《时光之行》。时光三部曲中的这趟“之行”,他暂且把时光轴线定格在2023年岁末,却由此开启了一段充满魅力的时光旅程。

冬至、平安日、记挂的日子、工作日、新年除夕和元旦。在这每个人每年都会经历的日子里,作者逐一打开时光记忆的大门。那些记忆,在他的时空里看似随意游走,却又清晰浮现。一口气读完《时光之行》,顿感文章不仅在章法上做到形散神聚,更汇聚着双向奔赴的情感抒发。

搜索冬至相关词条,有一句颇有意思:“据传,冬至在历史上是周代的新年元旦,曾经是个很热闹的日子。”曾经的毛头小子,不再会被“高谈阔论”忽悠,恰似历史上的冬至已不再追求那份“热闹”。作者坐在能眺望黄河的楼宇中,忆起许多年前,思考着生计、生活与生命的三位一体,此刻,他悟出一个道理,还自嘲为“混迹在包头的人”。包头,这座历史上的移民城市,没人能确切说清黄河何时从它身旁流过。但我们知道,1954年春天《人民日报》的一篇社论,赋予了这座城市生机,自此,一批又一批朝气蓬勃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扎根于此。作者年轻时来到这座城市,我猜想,他当时定是怀揣向往与理想。在时光感悟的加持下,从这几段文字中,我推测,他已将踏入包头的那一刻,视作时光之行魅力的精彩开篇。

作者回想当年,耳畔回荡着儿时歌曲《小燕子》熟悉的旋律,走在钢铁大街两岸为工业城市兴建的建筑旁,心中不禁发出由衷感慨:“正逢‘百年未有之大变革’,彼时如此,此时如此。”这般精妙的魅力,源于作者已将自己的命运与“草原钢城”紧紧相连,自然而然地真心祝福这座城市和人民平安幸福。

因为爱人在这里出生、成长。对于一位即将毕业的年轻大学生而言,爱情的力量无比巨大,收获爱情的日子必定令人难以忘怀、时刻记挂。一本名为《鹿鸣》的刊物,将这份美好的爱情,推向了更高的“境界”。作者追随恋人来到包头,随即爱上这座城市,以文人的视角探寻其历史与精神。顺理成章地成为编辑、诗人。

他谈及大学时与同学售卖《鹿鸣》,只为赚点买煎饼果子的零钱,还曾在当年钢材流通的热潮中,试图分“一杯羹”。我很好奇,作者写下这段文字背后的真实故事与想法。我猜,他或许不只是想想,而是真去尝试过,只是文人的自傲与拉不下脸,让他最终却步;又或许是他抵住了诱惑。面对诱惑,又有几人能伸手后再收回呢?但他敢于袒露心中曾经的“小心思”,这何尝不是一种自尊呢?我们都有被金钱、利益或其他事物蒙蔽双眼的时候,而能从内心到行动及时除去遮挡物,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作者对工作始终铭记于心。他的工作是舞文弄墨,看似清闲,备受尊重,身为职业文人,却也被戏称为耍笔杆子、爬格子的。作者这份职业,可谓得之不易,又似得来全不费工夫。其中的艰难与苦涩,唯有文人自己深知“功夫在诗外”的道理。每当夜深人静、挑灯夜战时,文人创作的灵感,不仅源于肚子里积累的辞藻,更多来自对现实的感悟与洞察。作者用文人的视角了解了这座城市的魅力,自身所思所想与之紧密契合,从心理到生理产生了极速反应。古人云:“大人不华,君子务实。”“实”是责任,更是一种能力。“板凳要坐十年冷”,积淀的是功力;“腹有诗书气自华”,散发的是底气。

散文《时光之行》里的新年除夕和元旦,作者回溯初见昆河彼岸的巍峨、钢铁大街的松墙,以及离家不远的《鹿鸣》杂志社,还有杂志社里畅谈的人们,以及那位离开包头在沪的已故人。过去的事,我们未必件件都能记住,但经历过的人和事,都是成长中不可或缺的部分,甚至可以说,为人生积累了功力与底气。有了这份功力与底气,文章方能有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