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龙
秦腔与广播、电影、电视等媒介结合后,传播空间和呈现方式得到了大幅度延伸,而与移动互联网的结合让秦腔的传播进一步打破了时空关系的禁锢。新的媒介环境催生形成的“传受一体”的传播状态,让秦腔在内容生产和数字化传播方面具有更加快捷、便利和高效的优势。秦腔“云剧场”成为人们观看秦腔演出的又一媒介选择。“云剧场”让秦腔艺术再次焕发新机。
“云剧场”延展传统剧场时空
“云剧场”得以快速发展的一个重要社会环境基础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网民中的短视频用户和网络直播用户快速增长。移动互联网已融入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戏曲与互联网新技术的结合是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信息在网络中的自由流通以及互联网传播的跨地域性都是传统媒体无法比拟的,网民成为戏曲展演的新型观众。相比于传统戏曲舞台演出吸引观众走进剧场,移动互联网时代更需要探索戏曲如何通过手机屏幕吸引和留住网民。
借助互联网技术优势,将相对封闭的剧场演出转移到线上,“云剧场”打破了以往戏曲的观演模式,实现了戏曲演出的大规模共享。观众可以观看直播,也可以观看录播,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远隔千里也能共享戏曲盛宴,有了观看演出的另一种选择。同时,互联网信息发布后面向的群体覆盖面更广,观看量也远远多于线下。这对于秦腔艺术的新媒体传播、数字化戏曲艺术审美的培养,都有着深远影响。
“云剧场”的开启在一定程度缓解了行业压力,给秦腔带来了线下演出所没有的流量与热度。秦腔院团、秦腔演员以及相关从业人员积极转换创作思路,借助新媒体技术进行秦腔传播。这种探索和努力是可贵的,也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大势所趋。
2021年,陕西省戏曲研究院举办了“俏梅凝香·春泥护花”暨李梅从艺四十周年精品剧目传承展演活动。此次活动采取“线上+线下”的演出模式。首场直播的《再续红梅缘》在新华社现场云、“秦腔学府”云剧院、中国秦腔网等直播平台累计观看人数达130万余人,眉户现代戏《迟开的玫瑰》在线观看人数达116万余人,秦腔现代戏《大树西迁》线上观看人数达120余万人。
2022年举办的第九届中国秦腔艺术节剧目展演采取线上和线下结合的方式。其中,西安三意社演出的秦腔经典传统戏《玉堂春》在线观看人数峰值达3万余人。2022年,陕西省戏曲研究院举办了陕西省优秀剧目惠民演出线上公益展演,每场演出的在线观众峰值均在3万人以上。动辄上万的在线观看人数对于地方戏曲来说是相当庞大的。秦腔“云剧场”突破时空限制,实现大规模艺术共享的传播优势由此可窥一斑。
即时交互凸显新媒体属性
在线实时讨论与互动是秦腔“云剧场”传播的又一重要特征。
在秦腔“云剧场”演出过程中,用户的点赞、评论和分享等功能同步开启,衍生了交互式的互动行为。用户既是秦腔内容的生产者,也是秦腔内容的传播者。用户通过点赞、评论、分享等功能直接与“云剧场”账号进行互动,拉近了受众和秦腔院团、导演、演员、演出场所的距离。新的媒介环境催生的“传受一体”的传播状态,让秦腔在内容生产和传播方面更加快捷。
“云剧场”的演出空间较线下剧场有所改变,演员与观众不再共处同一整体、同一空间内,而是由网络连接起来,不受时空限制。在虚拟空间,演员与观众的交流,以情感符号、弹幕、直播间主持人问答等形式得以实现,表演者可以通过弹幕以及留言与屏幕前的观众进行实时互动。
社会化媒体的出现为依靠线下剧场表演的戏曲艺术提供了新的传播方式。
社会化媒体是指互联网上基于用户社会关系的内容生产与交换平台,与传统媒体的区别就在于较高的参与度、双向的交流、自主生产内容、相互公开共享等特征。社会化媒体的出现使得传受双方双向互动的需求较传统媒体时代得到了进一步加强与满足,秦腔以别样的呈现形式进入人们的视野。线下剧场的表演搬到线上,受众借助网络平台观看表演的同时也可通过多种形式参与戏曲演出,满足了戏曲传播者和受众意见表达的诉求。
随着网络和智能手机的普及,受众之间的互动增强,传播效率提升,进一步激发了受众传播、分享的主动性和欲望。
分享欲和社会互动心理的满足使得秦腔观众更加愿意通过社会化媒体进行传播,形成了“媒介印象—媒介接触—需求满足”的良性循环过程。社会化媒体“聚合人物关系”的特征通过网络把陌生、分散的秦腔观众聚合在一起,就彼此共同感兴趣的内容进行交流与探讨,使得受众的黏性大大增强。秦腔观众可以不受时空的约束进行形式多样的交流,无疑为秦腔更大范围的传播提供了技术基础。
建构新型观演方式
线下剧场受到票价、时间、距离、剧场容纳量等各方面因素的影响,线上便捷的观看方式与灵活的观看时间弥补了线下演出的不足,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观众的观演需求,受众观演成本降低。2020年6月,西安三意社与西演LIVE联合推出秦腔“云剧场”,开启“直播+”秦腔新篇章,首次尝试付费直播方式,连续三天有近6万名观众实时观看。
近年来,在探索将传统秦腔艺术与“云剧场”发展的结合中,西安三意社陆续开通并运营微博、微信公众号、抖音号和快手号,官方快手账号“百年三意社”现拥有32.6万名粉丝。该社诸多秦腔演员和幕后工作者开通并运行了快手号,剧场演出、农村露天演出的实况短视频和直播在快手平台上屡上热门,对西安三意社的品牌传播和演出市场开拓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一直以来,依靠线下传播的传统戏曲存在盈利模式单一、剧场演出耗费成本大和变现困难等现象。积极主动利用新媒体思维进行网络营销,拓宽戏曲传播面是传统戏曲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
社交平台与戏曲的结合融入正是戏曲人将传统艺术与新媒体平台结合,进行网络营销的积极尝试。数字媒体技术的应用给秦腔的发展与传承提供了新的传播思路。借助技术的力量,秦腔有了更广阔的受众和演出空间。“云剧场”作为新兴事物目前还处于探索阶段,但随着数字媒体技术的应用与完善,戏曲新型观演方式开始建构,“云剧场”的定位将突破单一的线上直播,开拓更多的戏曲传播领域和空间,成为数字化时代戏曲传播的又一重要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