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龙
“七月枣，八月梨，九月的柿子红了皮。”
农历九月，霜降前后，柿子红了。成熟的柿子有多种吃法，或去涩后连着皮硬着食，或放软后揭掉一层薄皮后软着吃，或将软柿和面烙成柿子饼吃，也可做成柿子醋或酿成柿子酒饮用。还有一种吃法，就是做成柿饼吃。
多年前，每到深秋霜降前后，我家阳台窗外防护栏的晾衣竿上，总会悬挂一串串削掉皮后自上而下有序排列着的柿子，形成一道别致的风景。时差，使其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和色彩。最早挂着的那几串，经过风吹日晒，已开始萎缩、发软，黯然失色；稍晚挂着的几串，已逐渐变小，失去光泽；只有霜降过后刚挂的几串，圆溜溜、水灵灵、黄澄澄的，格外耀眼，十分诱人。
用霜降前后采摘的硬柿子制作柿饼，我与家人曾一同操作过，也目睹过别人做的过程，对制作柿饼有着深切的认识和感受。高品质的柿饼软糯甘甜，格外好吃，但其制作却很繁杂。生产柿饼，纯属劳动密集型产业，每个环节都凝结着柿农的汗水和智慧。
多年前，当我身体健康、行动自由时，常常在霜降前后的双休日，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乡间小路、田野或村庄周围，寻找个大色艳的尖柿或圆柿。我生活的小县城，周边田野或村子周围，一树树红艳艳的小柿子很多，但个大的柿子却比较少。偶尔出现，我会喜出望外，取下横绑在自行车大梁上的铁钩，一手钩住树枝，使劲地往下拉，另一只手折下柿子，装入袋中；有时爬上树干，站起身，用手摘下够得着的大柿子。这样，一个采摘季，此情此景要重复好几次。
柿子摘回来之后，我先把柿蒂周边干硬的花瓣一个一个抠掉，接着用剪刀将柿把剪成“T”字形状，再用湿毛巾把柿子表面的灰尘等脏物擦拭干净。家人用刮刀刮掉柿皮，然后把一个又一个“T”字形柿把夹在提前拧好吊在阳台防护网横杆上的细绳缝里，25个左右，就是一串。同时，还要把刮下的柿子皮放在竹筛或平板上，在阳台上晒干后装入袋子中，备用。挂在防护网横杆上的柿子，受深秋、初冬昼夜温差悬殊的影响，特别是经过阳光一天天的照晒，体形逐渐萎缩变小。大约经过一个月，等柿子全部变软之后，用手指逐个整捏，使其变成漂亮的饼形。这时，在大塑料袋里装上一层干柿皮，然后在柿皮上摆放一层发软后整过形的柿子。层层重复，直到袋子装满。接着，扎紧袋口放置在阴面的窗外，让柿子自然出霜。不久，袋子里的柿饼上就会出现一层白色的柿霜。春节前后，即可享用自己的劳动成果了。
在柿饼主产区，霜降前后卸下柿子，然后经过剪把、擦洗、去皮、穿挂、晾晒、整捏、装瓮、出霜、装盒等环节，最终进入市场……从采摘一直到装盒销售，前前后后几个月。每一个柿饼，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人的辛勤劳动。
用黄澄澄或红艳艳的硕大硬柿子制成软糯的柿饼，浓缩了大自然的精华，吃起来格外筋道、甜蜜、爽口，充饥、治疗、保健等功能俱全，是冬日老幼皆宜的一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