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孩子大多没有见过麦浪,我是南方的孩子,我也没有见过。但我见过绿浪,也许,那也不算很绿。
教室窗外有一片山林,这几天风很大,经过时总会撩动满树的叶子。然后,一片叶子接一片叶子,一棵树接一棵树,就动起来了。好像在传递一个什么可喜的消息,他们晃动着尖端,按照顺序向着同一个方向,俯身,倾耳,再一起抖抖身,挺直。轻柔的一阵风再次来袭,他们便又一次俯身,倾耳。乐此不疲。让我困倦的双眼和心情瞬间好转。
于是常常看它们,阳光倾洒时,它们看起来清新秀丽;阴云密布时,看起来又有些诡谲可疑。我不能置身其中听到叶子沙沙作响的声音,只能凭借想象,弥补一些遗憾。我看到它们抽出的嫩芽没几天就从浅红变成浅绿,藤蔓的尖端向准某个方向,稳稳地抓住往前蔓延。一两天的春阳或细雨,它们就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叶片。叶片上偶尔还凝结着晶莹的露珠,昭示着生的欢喜。
我总觉得,我和树很亲近。所以,我有很多树的照片,生机或枯槁,我都共赏。春叶生机,夏叶盎然,秋叶飘零,冬叶安详。我想,我也要成为一棵高大的或者矮小的树,但无论怎样,我的树梢都会努力触碰天空的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