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阳光很好，金粉般洒在排球场的草地上。记分牌上红色的“15”，像一个遥远的梦，那是排球比赛的满分，也是我们这次可望而不可及的终点。
排球比赛经历了一周激烈的角逐，我们班和五班进入了最后的决赛，加油声、喝彩声几乎要把操场掀翻了，比赛进入了倒计时，记分牌上的数字牵动着每个人的心——14：14，再得1分就是满分15分，那也是胜利的终点。
空气凝滞，我紧张得只能听见怦怦心跳声。对方的发球如离弦之箭，直扑死角。穿蓝色护膝的少年鱼跃救球，在最后一厘米将球垫起。球划出狼狈的形象弧线，却美得让人屏息。“我来！”我班队长稳稳托起球，主攻手腾空而起。就在扣杀的瞬间，他瞥见双人拦网已严阵以待，电光石火间，他化刚为柔，指尖轻拔，球如落叶般飘过拦网手，悠悠坠向空地。时间在那一刻无限拉伸。我们看着球缓缓下落，对方的救球指尖与球相差毫厘。落地声很轻，哨声却很重。15：14？不，裁判手势如刀：出界。14：15。对方拿到赛点。主攻手捶地起身，高举右手：“再来！”
最后一球牵动着在场每个人的心。22个回合的拉锯战，球在网上往返飞舞。每个人的身体动作都已变形，全凭意志支撑。第23回合，对方一记轻吊，副攻手飞身扑救，指尖轻触球身，球落了。
比赛结束了。14：16，记分牌永远停在那个瞬间。胜利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主攻手沮丧地挠了挠头，率先向对手走去击掌：“打得漂亮。”
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失落写满了我们的脸庞。可是，真正的满分，是奋斗的过程。15分的重量，不在终点，而在每一步向它靠近的足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