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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25
星期四
当前报纸名称:厦门日报

那山那路那人

日期: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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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A08版:城市副刊       上一篇    下一篇

  

  抵达西安农村亲戚的家,气温很高。当晚8点,秦岭山脉一片杳然,远处云彩明亮,直到晚上9点,天才暗下来。

  初来乍到,逛村一圈,没有风,我回到房间,开起了空调。房间里很快凉爽了,蚊子却乐在其中。秦岭的蚊子,比厦门的蚊子大很多,而且还傻,不被拍死不回头,我很快就把它们消灭了。

  第二天一大早,亲戚就开车送我们到秦岭山脉避暑。远观秦岭连绵不断,近看才知道竟如此奇峻,山脊陡峭,与之相比,厦门的山只能叫小山包了。

  我们顺着山脚的溪涧公路沿溪而上,小小双车道,挤满往来车辆,看车牌都还是本地车,绕来绕去的,就到了大山更深处,溪水更加清凉了。沿途只见男男女女从车上搬下小凳子,有人甚至啥都不搬,径直坐到溪水中,尽情地享受着沁人心脾的清凉。这独特的纳凉方式,让我感觉十分快意。

  八百里秦川,我感觉说的是一种概念,秦川似乎是无穷无尽的,而眼前这条溪流似乎也是无穷无尽的。我突然明白秦岭人为什么胸怀宽广了,小小的路,那么多车辆,却没人争吵,因为秦岭容得下他们。

  见我咳嗽,第三天,亲戚坚持带我上县中医院看病,我对咳嗽习以为常,但也乐于跟去沿途看风景。除了秦岭,西安的农村几乎是一马平川,村与村之间的道路就像在画布上用尺子画出的方格,横竖都异常笔直,村道不宽,道路两边种着落羽杉,从这头望不到那头。

  出了村口,便是环城旅游路,双向八车道,亲戚说直走、再直走,连个弯都不用拐,走到路的尽头再左拐,又是一条直直的大路,走到底,然后再右拐,就到县城了——二十多公里,全是直直的长长的路……

  新建的中医院很气派。看了病,拿了药,亲戚坚持自己用火炉木炭砂锅给我煎药,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我给母亲煎药,也是用火炉木炭砂锅。这样煎药,自然是麻烦的,但亲戚说用火炉木炭砂锅煎药,更有益于药效的发挥。秦岭人高大,连火炉都高大——那小火炉足足有50厘米高。亲戚边烧炭火边熬药,怕我受累,非让我到空调房里享受西瓜、凉茶,而她在火炉边汗流浃背地熬着药。都说北方人实在不做作,我说北方的那山那路那人都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