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雪莲 陈日辉
闽南文化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融合了中原文化、闽越文化、海洋文化和华侨文化等元素,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地域文化体系。这种文化的多样性不仅体现了中华文化的包容性,也使其在全球化背景下具备了独特的传播力和影响力。
在数字技术与全球化浪潮的双重驱动下,闽南文化的国际化交流与传播正经历着全方位的转型发展。这种文化传播已突破传统的地域界限与文化隔阂,形成了以数字媒介为枢纽、文化创新为内核的立体传播路径。
把握文化业态 助推国际传播
文化新业态是与传统文化业态相对的概念,是指新历史条件下文化所呈现出新内容、新形式、新模式的总称。它们以在线、智能、交互、跨界等特征,推动着要素重构、内容再造、传播加速、流量升级、价值创新和普惠民生。人工智能与文化的深度融合是数字文化新业态最显著、最突出的特征。
闽南文化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分支,近年来得益于数字文化经济快速崛起,文化产业进入转型升级新阶段,闽南文化传播也打破地域限制,正以更年轻、更国际化的方式触达全球受众。
以科技赋能文化表达。新时代需要将文化作为血肉,以科技作为骨骼,重塑传统文化生命力,使得传统文化依托人工智能成为可编程、可交互、可进化的活态系统。随着生成式AI快速发展,人工智能的应用场景正在不断拓展与深化,尤其是在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展上体现出独特优势。例如,一些老电影的4K修复,就是采用高清扫描与AI修复技术,让褪色胶片重焕生机,九份山城潮湿海风与闽南话对白经杜比全景声精准复现,使地域文化记忆突破物理载体限制;横版动作类RPG游戏《廖添丁:绝代凶贼之末日》,其主角的台词全程使用闽南话配音,游戏场景高度还原闽南建筑风格:红砖厝屋顶、庙宇门神彩绘、街边摊贩的蚵仔煎与烧肉粽等细节,让玩家沉浸式体验闽南市井文化,该游戏在海外游戏平台上,引发了不少欧美玩家对闽南文化的讨论。
以科技守护文化传承。人工智能通过沉浸式、交互式、多维度的技术手段,重构用户与文化内容的互动关系。通过人工智能赋能传统文化资源进行创新演绎和创作,有效激活文化的活力,实现传承和发展。例如,厦门大学跨学科团队(信息科学与人文学院)于2019年推出方言AI语音系统,旨在以技术手段保护语言多样性,助力闽南话等方言的传承和延续,也给全球方言的保护提供了新思路和新办法;厦门沙坡尾艺术街区将百年骑楼改造为“跨界实验室”,白天是沉浸式艺术展,傍晚变身闽南菜馆,深夜化身电子音乐现场,以多元多变的样貌,吸引世界各地的游客。
立足时代语境 激发创新活力
守正,知所来;创新,明所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在五千多年历史发展中积累下来的宝贵财富,具有独特而稳定的文化形态。在不同历史时期,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持续汲取时代精神精髓,主动适应不同历史背景的发展需求,实现自我完善与自我更新。
闽南文化作为中华文化的一部分,在当前人民对精神文化提出更高诉求的时代背景下,闽南文化的传承需始终与民众需求相契合,立足新时代语境,精准把握守正创新的平衡点,构建闽南文化与现代文化的价值贯通机制,实现文化内容的创新发展,提升闽南文化传播效能。
优化叙事模式激发新活力。文化建设着眼于人、落脚于人,文化创造核心在人。新时代,一批敢于创新、勇于担当的闽南文化传承人、文艺工作者,积极发挥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的进取精神,继续发扬不惧新挑战、勇于接受新事物的无畏品格,通过新文本、新故事、新演绎,打破传统边界限制,推进闽南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在守正创新中不断将闽南文化发扬光大,以更具时代感的表达方式与世界对话,孕育出闽南文化新的生命力和更广泛的国际影响力。
例如,厦门通过打造闽南文化创新传播平台,积极推动传统艺术的现代化改编,围绕南音、歌仔戏等创新作品在新媒体平台播放量突破千万次,成为年轻群体接触闽南文化的重要窗口。这些现代性内容并非对传统的简单复刻,而是将文化基因融入当代语境,赋予其新的叙事逻辑与情感共鸣,让闽南传统文化“活起来”“火起来”,成为全球观众可感知的“中国故事”。
构建文化体系打造“超级IP”。福建每个县跟台湾的关系都非常密切。福建应积极发挥厦漳泉作为闽南话语系台胞主要祖籍地的优势,建设世界闽南文化交流中心。
2024年6月,福建省政府印发《厦漳泉都市圈发展规划》,提出厦漳泉都市圈共建世界闽南文化交流中心。推进现代城市文明与闽南文化相结合,构建以厦门、漳州、泉州为母体的闽南文化共同体,以闽南话境讲好中国故事,以闽南性格塑造城市品格,建设有温度、有烟火气、有人情味的现代都市圈,打造“新老闽南人”的共同家园。
打造世界闽南文化交流中心是传承中华文化根脉应有的担当举措,是促进闽台深度融合的一种载体,也是提升文化影响力、展示福建新形象的重要抓手。像“屿见闽南·时光幻境”项目、世界闽南文化博览园综合性文化旅游项目、海上丝绸之路专题博物馆等,都可以展开进一步开拓整合。当前要加快推进世界闽南文化交流中心建设,要持续围绕“闽南文化”这一核心主体,深入研究阐释文化起源、发展脉络、时代价值,打造闽南文化“超级IP”,丰富拓展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闽南文化主题交流活动,推动闽南文化与旅游、科技、体育等产业深度融合;聚焦“世界”战略定位,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培育生成一批具有世界影响力的项目、平台、活动,在构建中华文化与世界文明交流互鉴的“福建通道”中助力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
(作者分别系集美大学海洋文化与法律学院教授,集美大学海洋文化与法律学院文艺学硕士生。文章为福建省社科规划重大项目【FJ2022XZZ007】“推动福建省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研究”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