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军 (地方文史爱好者)
前几天,父亲跟我讲,抽个时间回家一趟,把围墙边两棵小枇杷树移栽一下。围墙边的枇杷树,是野生野长的,一棵在杨梅树下,一棵在桂花树下,得另外找个位置才行。这两棵枇杷树,既是幸运的,也是有遗憾的。幸运的是,它们来到了这个世界;遗憾的是,它们寄人篱下,没有自己成长的空间。
周六早上,我是8点左右回到老家青山头的。母亲还在厨房间忙碌,我让父亲陪我一起去看看种植枇杷树的位置。
父亲指着正屋南面绿化带中的桂花树说,枇杷树就种这个位置吧,等下把桂花树砍掉就可以了。父亲一说,我就来气了。庭院里的树,好不容易长大了,绿意葱茏了,父母亲有时会突发奇想,对它们挥刀相向,理由是树挡了菜地的光。父亲这次要砍掉的这棵桂花树,主干有手臂那样粗,高三四米,之前已被我母亲砍掉了北侧。我还跟父亲说起,很多年前,我家在庭院里栽种过一棵枇杷树,也到了开花结果的年纪,但母亲不知从哪里听来枇杷树种在门口不吉利的消息,三下五除二就把枇杷树给砍了。现在怎么想到把枇杷树种屋门口了?再说了,枇杷树的树形并不漂亮,开的花毛茸茸的,感觉还有点邋遢,种在庭院里也不合适。
父亲见我生气,也没有再坚持。我随后提议把枇杷树移到房屋西面的一小块空地处,那里目前种着一株茶花。但我随后想到这里是母亲要种丝瓜和秋葵的地方,虽然父亲说枇杷树和丝瓜不会相互干扰,但我还是觉得不妥,建议到围墙外去找找枇杷树的落脚点。
围墙外面,是父母亲经营的一块菜地,菜地的南面,有一小片竹林,还有四棵李子树,两株枇杷,以及几株桑树。我看看没有空间,就提议把离枇杷树不远的一株桑树砍掉,腾出地盘给小枇杷树。或许是父亲不舍得砍掉今年刚要结果的桑树,他否决了我的提议。
我没有办法,只好再找位置。我走到离家较远的菜地西面竹篱笆处,发现篱笆北面与围墙交界处有一块空地,虽然空地上堆满了石块,但只要挖深一点,再挑几担黄泥填充一下,还是很合适的。
哪里知道,父亲再次否决了我的提议,他说果树种在篱笆边,会招惹是非,引起不必要的矛盾。我母亲性子急,弄得不好,会和偷摘果实的路人吵架,伤了身心,好事变坏事。
这样,围墙外就近处没有可以容纳小枇杷树的地方了。我这时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但不敢跟父亲说。早上家里出发的时候,妻子说,枇杷树不要种在庭院里毛竹林西面的空地处,那里地势高,又干燥,担心父亲不放心新栽的幼树,提了桶去浇水,不安全。其实那个地方还是可以的,去年那里有一棵枣树枯死了,刚好留下一个较大的空间。
左右为难的时候,母亲提了篮子来采青菜芯。我便走过去说了具体的情况,并征询母亲的意见,我还是希望母亲可以同意把枇杷树种在竹篱笆边。哪知母亲一口否决,并说家里已有两株枇杷树,多了也没用,再说那两株幼枇杷树会不会长枇杷也不知道,你抽时间把它们处理掉好了。
母亲这样一说,我就知道那两株枇杷树在我家附近是无法安置了。但我实在不舍得将它们砍掉,说实话,这些年,我家栽种的诸多果木中,还是那两株大枇杷树作出的贡献比较多,父母亲多少还是品尝过一些的,并夸赞那两株白枇杷树品种好。
看来,我只好动脑筋把那两株小枇杷树送人,或者在离家较远的地方,偷偷地给它们找个位置安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