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佛山市新闻传媒中心记者马涛
近期，多名20来岁的求职者向小强热线反映，他们冲着“健身教练包分配、月入过万”的招聘信息去佛山一健身房应聘，结果未入职却要先交2万多“考证费”，若没钱支付就被诱导办理网贷，如今大家工作没落实还得每月偿还网贷。对此，小强热线记者展开了走访调查。
未入职先缴2万多元“考证费” 求职者称稀里糊涂“被贷款”
来自茂名的小王、来自广西的小黎、来自江西的小刘分别通过招聘会、网络招聘平台等渠道，看到一则健身教练的招聘信息，招聘企业号称“免费培训、无责底薪4000元/月、学成包分配”。
3人被分批安排了面试，面试过程也很顺利。不过工作还未落实，他们就被要求签下一份“健身教练服务协议”。“只要来就收，说没经验也可以。”小刘称，对方以“考证费”为由收取23800元，承诺“分配后从工资里面扣”。
从求职者提供的协议可见，佛山力恒健身管理有限公司收取每人23800元“健身教练服务费”，另加200元教材杂费，合计2.4万元，培训期1个半月，款项用途含“IFBB认证费、师资薪资、场地器材使用费”等。协议明确“缴费后不得退费不得转让”。
“明明是应聘，突然变成培训考证，我们却稀里糊涂签了字。”小王坦言，当时被“高薪”冲昏头脑，未细看条款。
“一节私教课提成最低150元，每天保证3节，干一两个月就能回本。”小刘说，对方承诺月入1.5万元，培训服务费也可以分期，于是大家就同意了。
当求职者提出无力支付时，公司直接诱导贷款：“他拿我手机帮我点贷款APP，当时有点被‘洗脑’了，就任由他操作。”小王回忆，他们多名求职者通过网贷、信用卡借贷，金额从5000元到2万元不等。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所谓“培训”仅为基础健身课，未涉及专业教练技能。小王拿到了一个“IFBB认证证书”，“只有公司给的网站能查到，其他健身房根本不认。”虽领取3800元“服务补贴”，但高薪工作化为泡影。“现在工作没找到，每月还要还贷款。”小刘无奈地说。
“培训班”学员众多 退费面临种种障碍
9月5日，记者来到求职者培训地——南海桂城大力健身游泳馆。场馆规模较大，设有器械区、游泳馆和私教办公室，二楼私教区域有几十名学员在上课，一名教练在台上讲解，横幅写着“大力游泳健身员工见面会”。
其间，从茂名赶来的求职者小张正带着行李报到。通过他的视角，记者还原了“见工”全过程。
“我们的证书是IFBB国际认证，像奥赛都是这个认证。”教练对小张说，随后报出23800元“考证费”，称“之前去北京考要花5~6万，现在这里性价比高。”见小张犹豫，教练又抛出诱饵：“不用先掏钱，分期从工资扣。6个月转正后底薪5000元，一节私教提成150元，月入轻松过万。我们分店多，专门收购健身房，包就业。”当被问“40天能否考完10多个证”，教练拍胸脯保证“考到证就录取”！
“从头到尾没提签劳动合同，只说学徒期6个月后才签。”小张越听越不对劲，最后放弃“入职”。
记者查看协议发现，条款多处设置退费障碍，例如“缴费后不得退费转让”“自身原因终止服务费用不退”等，求职者均手写确认“同意以上条款”并按指模。
“很多霸王条款，当时没仔细看。”小刘懊悔道，如今每月要还2000多元贷款。
“不敢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小黎红着眼眶说，自8月提出退款后，他和维权学员在出租屋一边找工作一边协商，至今无果。“准备进厂打工还钱，不然贷款逾期会失信。”多名求职者表示，借贷平台的欠款无力偿还。
记者向佛山力恒健身管理有限公司求证相关情况，有教练态度强硬：“字是他本人签的，成年人要负责。”对于退费要求，其称“可起诉”。当被问“月薪1.5万是否确有其事”，教练当场改口：“看个人勤快度，没保底。”在私教办公室内，9月初签署的服务协议仍堆积桌面，意味着仍有求职者不断“入坑”。
目前，南海区桂城街道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