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明
国学大师吴宓先生的好脾气人所共知,但有一次却意外地“豪横”起来。
吴宓在武汉大学教书时,驻武汉的法国总领事对他的学问仰慕已久,经常找点由头想请他赴宴,但都被吴宓婉言谢绝。法国总领事不甘心,经多方打听,得知吴宓喜欢外文书,就特地托人从法国买来一套包装精美的外文书,于1948年的一天中午,派了一个中国仆人送到吴宓的住处。当时,吴宓正与一位朋友在客厅聊天,仆人将大门拍得啪啪作响,并大声喊道:“哪个是姓吴的,快快出来接东西,我是法国领事派来的。”
吴宓的火气陡然升起,当即操起自己的手杖,怒气冲冲地打开大门,斥责那个仆人:“你不就是法国领事的仆人吗?有什么可横的!一点教养也没有!”
仆人也不甘示弱,出言不逊道:“你不就是一个破教书的吗?有什么了不起!”
吴宓怒斥道:“你这个狗洋奴才,真是欠打!”说着,操起手杖就抡了过去。
仆人见状,吓得赶紧跑,边跑边叫:“我要到法国领事那里告你去!”
吴宓追出大门外,厉声喊道:“去告诉你的洋主子,我也不是吃素的,他如果不来给我赔礼道歉,我就跟他没完!”
那位来客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诧地问吴宓:“你这么瘦小,他那么高大,万一他真要跟你动起手来可怎么办?”
吴宓说:“那倒不会,给洋人当差跑腿的最没人品,只会对他的洋主子卑躬摇尾,对中国人则是恫吓欺凌,你如果真的厉害起来,他就会立马软下来,正可谓是色厉内荏的小人服强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