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菜体系中,结婚喜席中的第一道甜菜“百年好合”,便是用莲子烹饪的。莲子还广泛应用于配菜方面,如莲子焖鸡八宝素菜、绣球白菜、糯米香酥鸭等。“蜜饯糯米莲藕”是杭州名菜,而潮汕人最喜欢的是猪骨熬莲藕汤。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早晨吃了一碗猪骨煮鲜莲子汤,想了很多,突然把南宋杨万里的诗想出来了。
第一次对莲子有点认识,应该是在标准餐室学厨的时候,师傅们用滚水浸泡一份带红衣皮的莲子,要我们帮忙捅去莲心芽,脱去莲子外膜。师傅们跟我们说,这种莲子叫湘莲子,产于湖南。还有一种白色的莲子叫贡莲,主要产于江西和湖北各地。后来我逐渐认识到只要有沼泽泥土、池塘湿水的地方就可以种植莲子,有的地方产量还很大。
不知道什么原因,过去的年代,在汕头市见到的莲子都是晒干的,如果要存放久一点,有的还要用硫黄去熏,以防虫蛀。所以酒楼食肆和家庭想吃点莲子,都是要提前进行泡发、浸洗,再搭配喜欢的食材去煮。
我最早看到新鲜莲子在肉菜市场出现,是在广州市天河区一个市场上,至今有二十多年了。一位卖菌类的大姐极力推荐,说新鲜莲子比晒干莲子好吃,烹煮也要方便得多,只要用清水泡开一下,捞起漂凉,再用牙签捅去心芽即可,是甜是咸全凭你的喜好。尝试后我发现新鲜莲子确实好吃,除了甘粉之外,重要的是新鲜。
莲子作为食材在饮食中的烹煮地位真的不能小看。广式月饼莲蓉饼的馅料便是由莲子加工而成。每年中秋节,大量的莲蓉馅料应市,离不开莲子。
潮菜体系中,结婚喜席中的第一道甜菜“百年好合”,便是用莲子烹饪的。莲子的广泛使用更主要是体现在配菜方面,如莲子焖鸡八宝素菜、绣球白菜、糯米香酥鸭、八珍荷包鱿、炸桂花大肠等等。而好吃的莲子,除了江西广昌之外,福建武夷山的五夫莲子也不错。
它个体细粒,特别粉嫩,煮甜汤甘粉可口。说到五夫莲子,这里应该提到南宋理学家朱熹。朱熹少年时随母来到五夫镇,母亲为了让朱熹安心读书,每天都会煮一碗当地莲子给他吃,其意是“怜子”,加上不去莲心,含义上更是“用心良苦”。莲子只是莲的一部分,我觉得应该谈一谈莲的其他部分的作用,才能更全面地认识莲。
莲基本上是在沼泽和泥土中带水生长起来的,出淤泥而不染。根茎下面是藕,茎枝支撑莲叶在水面,其叶面密度层深厚。叶再往上伸出的是结蕊和开花,花的后期是莲蓬,莲蓬里面是种子,也即是莲子。采摘莲蓬一般是在7-9月。至于根茎部下的藕则要视上面的枝叶收缩干身后才能深挖出来,藕节一般有四五节,掰断时会带丝状连着,所以有个成语叫“藕断丝连”。有趣的是先期摘取荷花,之后便无莲蓬,也即是无莲子,但莲藕相对要粉些和好吃。如果留莲蓬取种子,莲藕即含水不粉,口感不佳。
在烹饪上,莲藕也得到广泛的使用。典型的莲藕粉是从莲藕身上提取的,冲水成糊,滑嘴凉心,具有润肠降火之效果。用莲藕做菜最著名的是杭州一带的名肴“蜜饯糯米莲藕”。它取莲藕节刨去外衣再在一端切口,然后在藕孔里放入糯米,再把切口重新贴紧,用牙签穿插固定,放入蒸笼炊熟,再浸入糖水中慢慢熬煮至黏稠。在熬煮过程中可加入桂花,吃时捞起切片,既好看又好吃。
事实上莲藕作为食材,在烹饪上也有多样属性,包括凉拌藕片、排骨焖莲藕、酥炸藕片、挂霜莲藕片等诸多品种。潮汕人吃莲藕最喜欢的是猪骨熬莲藕汤,有的喜欢加入花生仁,其汤水独特,具有泻火之功效。然而从吃用上,我更喜欢一味潮味甜品“莲叶红糖水东京丸”。
东京丸是潮汕特产之一,是用东京薯(学名叫竹芋,也叫冬笋薯或冬粉薯)制成的。东京薯外形像竹笋和芋头,里面是淀粉质。晒好的干粉放进布袋里不停晃动,就能摇出一粒粒形状似西米但比西米还要小的东京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