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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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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西湖曾经烟波浩渺

日期: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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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07版:潮风       上一篇    下一篇

  潮州西湖风光秀丽

  潮州西湖,处潮州城西隅,故名。曾是潮州古城的护城濠,俗称“城壕池”。也叫“鸭湖”,唐宋称“大湖”。

  潮州西湖的雏形可追溯至唐代。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年),朝廷诏令全国设置放生池,潮州西湖被选为八十一处之一,成为“临江带郭”的放生池。唐代修筑北门堤,切断了西湖支流与韩江的直接联系,形成长形大湖,水域广阔,奠定了西湖作为独立水体的基础。这一时期西湖的主要功能是宗教与生态保护,尚未形成明确的景观体系。

  宋代浚辟而湖。北宋咸平二年(999年),通判陈尧佐作《游西湖》,诗中“疏烟鱼艇远,斜日寺楼闲”描绘了湖岸夕阳照寺院,湖面渔舟点缀、烟波浩渺的景致,“西湖渔筏”成为潮州八景之一。此时西湖水域面积扩大,南北延展,并与韩江通过水利工程相连,形成活水系统。

  宋熙宁九年,太子中书舍人卢侗致仕返潮后,曾游西湖,题“湖平”二字隶书于滨湖石上,其下“卢侗书”三字正书。

  光绪《海阳县志》卷三十《金石略一》载:“湖平,卢侗书。右题字在湖山滨湖石上,湖平二字隶书,下三字正书,卢侗题名。”

  “湖平”两字,蕴藏着西湖烟波浩渺之无尽胜景!

  南宋庆元五年(1199年),太守林?主持大规模疏浚,引韩江水入湖,扩大湖周至约833米,并修建虹桥连通古城,形成“山城夹湖”的格局。这一工程不仅恢复了西湖的烟波浩渺,还通过三利溪等水系整合,实现了区域水循环的生态意义。

  元代战乱导致西湖景观损毁严重,摩崖石刻等遗迹被湮没,甚至沦为“乱葬岗”。考古发现的元代石碑(如后至元年间的净慧寺捐赠碑)反映了这一时期西湖周边宗教活动的延续,但整体水域面积因疏于管理而缩减。

  明代洪武年间,西湖因城墙修建采石,水域再次缩小,但文人题咏与摩崖石刻活动兴盛。林?的疏浚成果被记录于石刻中,葫芦山摩崖石刻群逐渐成为“潮州历史的橱窗”。西湖的军事防御功能增强,成为古城护城濠。

  潮州西湖,原与韩江相通。“大江东来适与湖”(明唐伯元《醉经楼集·南岩记》),夏秋韩江水涨,江水与湖水齐平,如白虹似玉带,故名。

  明朝唐伯元《醉经楼集·平湖记》载:“吾潮为郡,左江右湖,而凤凰山(即凤山)峙其北。当宋盛时,实应凤啸湖平之谶,湖与凤之为灵,昭昭也。”意即潮州府,左韩江奔流,右西湖恣肆,北面凤凰山耸峙。至宋朝人文鼎盛时期,乃风水宝地,应对凤山呼啸湖水平江的谶语,西湖与凤山之灵异、祥瑞,是显而易见的。“西湖渔筏”乃潮州八景之一。明万历年间,景致已相当成熟,沿湖滨至葫芦山下,名胜古迹,楼台亭榭,比比皆是!唐伯元进士可能没有料到,今日之湖与凤之为灵,更为昭昭!而凤凰山的乌岽茶,香飘全世界,是乌龙茶的巅峰。

  沧海桑田,潮州西湖至明朝,“仅容杯水,若无足为郡之重轻者。”(《醉经楼集·平湖记》)幸而,江西泰和人,时任广东按察司整饬惠潮兵巡道副使王一乾,在潮州执掌法令建立府署。之后,政令通行,民心和乐,五谷丰登。王大人,每每在工作之余到西湖游玩休息。他与当时潮州知府徐一唯相议,审核户籍划清界限,募捐资金招募工人,开拓疏浚西湖,架桥围堤,起汇聚或排泄江湖之水的作用。并把发掘出来的卢侗石刻放置在西湖山下,从此潮州人开始知道郡之西有名湖。

  王大人意犹未尽,不久,治理城南二顷见方的污水池塘,辟为南湖。重新疏浚西南之护城濠,加深加宽倍于原来,让其向东与韩江相通。水流丰沛,即使冬春之际,江流水位稍微下降,但独独这西南两湖常满,其储蓄水量足灌数十万亩良田。“而烟波之浩渺,城郭之雄丽,风气之含藏,回首凤山,人间天上。”

  清代西湖进一步融入园林艺术,形成“西湖二十四景”,如“莲池晓风”“处女泉清”等,兼具自然与人文之美。但清末至民国时期,西湖因战乱和管理不善再次荒芜。

  1922年涵碧楼的兴建标志着西湖近代化的开端,其作为革命活动场所(如周恩来等曾驻扎)增添了红色文化内涵。20世纪70年代,炸石取材等活动对摩崖石刻造成破坏,但水域经治理逐渐恢复。

  如今西湖水域面积约6.7公顷,免费开放为城市公园。尽管“烟波浩渺”的原始风貌因城市扩张而减弱,但通过生态修复(如引韩江水补给)和古迹保护(如摩崖石刻、涵碧楼维护),西湖仍保留了历史文脉与自然灵性,成为“立体的潮州志书”。

  潮州西湖近现代转型为城市绿洲。其“烟波浩渺”的盛景虽随时代更迭有所消长,但通过历代疏浚、石刻记录与文化传承,西湖始终是潮州古城山水格局的核心,见证着“三山拱卫、湖江夹城”的独特地理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