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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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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春容清更丽

日期: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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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2024年8月,梅州本土诗人黄召晖新诗选《春天的味道》由中国书籍出版社出版,引起文学爱好者关注。日前,嘉应学院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张劲松就新诗选《春天的味道》创作有关话题与作者黄召晖进行了一次访谈。

诗歌表达无非情理志

张劲松(下称“张”):黄老师好,祝贺您的新诗选《春天的味道》出版。您在诗选后记中提到“坚持不看天气预报”写诗,“坚持不写老百姓看不懂的诗,坚持不写没有真情、热情和激情的诗”,显示您对诗歌创作的个性追求。此次约您做个访谈,想请您谈一谈新诗创作的感受,以及您对新诗现状的看法等。

黄召晖(下称“黄”):很高兴能接受您的访谈邀请。我们就从诗选集中的具体问题谈起吧。

张:您的诗选新诗分为《情感流韵》《梅州放歌》《哲品性悟》《生活浅吟》等四辑。我觉得四辑的顺序大致符合您在第五辑诗评《诗如人生——评诗歌的志、情、理》所说的情景理志,从小到大,由己及人,逻辑非常清晰。当初是怎么考虑的?

黄:以我的理解,无论古今中外,诗歌归纳起来要表达的东西,无非就是情、理、志。我在诗评《诗如人生》里对诗歌的情、理、志进行了阐述。您这么一说,书的排序真的符合这三个条件,除了第二辑《梅州放歌》外,它的顺序是情、理、志,与诗评的“志、情、理”相符,但书中的排列顺序更符合您说的“从小到大,由己及人”,渐渐向更高层次的精神和思想维度推进为目的。嘉应学院文学院副教授冉正宝在《2024年,梅州客家文学的情绪价值》中用一段文字评价《春天的味道》:“这是他四十多年情感历程的浓缩和照见,用不易察觉的客家人思维忖度着客家山水和人物的性灵,带着积极向善的目光打量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读这本诗集完全是在读一颗透着光的灵魂,收获一种面向春天的味道,每每不忍放下。”当我读到他的这段文字,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情感历程的浓缩和照见”“客家山水和人物的性灵”“积极向善的目光打量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一颗透着光的灵魂”等,正是我要表达的思想感情和坦荡心灵。清代诗人郑板桥有句诗“直摅血性为文章 ”,说的就是写文章要直截了当抒发自己的情感和认知,要蕴含自己的血肉性情。他在《与丹翁书》也说:“千古好文章,只是即景即情,得事得理。”写叙事诗更应如此。

写诗要说真话表真情

张:诗选中,可以看出您对梅州的炽热之情,专门列出第二辑来对梅州的人物风情进行由衷的放歌。像《油罗街的空气都是香的》《梅州状元桥》《对视林风眠雕像》《寻根》等,读之有一股浓厚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请您谈谈创作的感受。

黄:梅州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对她有特殊的感情、特殊的爱。这种感情、这种爱自然会反映到我的文学作品中。因为工作关系,我走遍了全市所有乡镇,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多有了解,写诗时自然而然抒发情感融入其中。这一辑中,全市八个县(市、区)我都选录最少一首诗作。这些诗,写的都是当地有特色、有影响的人文风物,都是我的独特感受、特别致敬。是否如此?希望读者验证。

张:在诗选中,我确实感受到了您的诗“渐渐向更高层次精神和思想维度推进为目的”。在第四辑中明显感受到两方面加强了,一是诗意的蕴藉感加强,二是对社会民生的关注度加强。我最惊喜的是阅读了像《孩子,妈妈没法抱你》《那八个人》《马斯克,你给人类一片晴空》等诗作,给人一种热血沸腾和酣畅淋漓的感受,但没有逾矩。您是怎样把握好这个“度”的?

黄:这正如我在《后记》中说的:作为一名生活在基层,热爱生活、热爱社会的诗人,必须要有与老百姓一致的“责任感”“使命感”。同时,写诗一定要说真话,表真情。我认为,只要是有利于抒发向上力量的诗、有利于不良因素消失的诗,就是在传播正能量。这个“度”把握住了,就不会“越界”了,写出的诗歌就是社会和民众所需要的作品,这也是我进行诗歌创作的信心和源泉。

对新诗发展充满信心

张:恕我孤陋寡闻,我好像还没有看到过有关诗歌方面的评论文章说当前新诗面临低潮,您是怎样判断当前是新诗的低潮期?您对今后新诗发展又有什么希望?

黄:我对当前新诗面临的现状作个判断,完全是一家之言。中国新诗的诞生和发展历程也就一百多年。我在诗评《新诗面临的低潮与展望》中提出的新诗发展路径也是自我判断:新诗以郭沫若等为代表的中国诗人,从美国诗人惠特曼的诗为借鉴,结合胡适、刘半农等以中国民歌为借鉴,成为新诗当初的模型,充满具有热情、激情的极具感染力的诗风,推动新诗的发展壮大。也就是说,由郭沫若从日本吸收美国惠特曼等诗歌的元素,加上胡适、刘半农、闻一多等结合中国古诗词和民歌的元素,形成了白话诗、自由诗(新诗)的表现形式。口号式、吼叫式和浅意式诗歌随之产生。它的特点是易于被大众接受,产生共鸣,起到引导性的作用,但由于政治倾向性明显,真情少,假意多,逐渐不被民众喜欢和接受。发展到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艾青、流沙河、白桦、骆耕野、叶文福等为代表的新现实主义诗作,把新诗推向一个高峰。当然,中间有新诗的各种流派,如紧随郭沫若其后的新月派诗人徐志摩、象征主义诗人李金发、朦胧诗诗人北岛等,都对新诗创作的形式进行有益探索,但都不如富有激情、想象空间和现代语言艺术特点的惠特曼加民歌式新诗,更易被民众接受。

现在我看报刊上发表的有些诗作,既没有这派那派的特点,又没有关注现实社会民生等情怀,更多的是抒发个人或小圈子的感受,也就较难被民众接受,致使新诗的读者市场越来越小。由此,我认为新诗进入了发展的低潮期。这与一些报刊编辑的引导也有关系。我对新诗的发展充满信心,希望新诗创作者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多写民众看得懂的诗,多写有真情、热情和激情的诗,新诗就能焕发勃勃生机。

好的诗能使读者快乐

张:您是什么时候加入中国诗歌学会的?现在还进行诗歌创作吗?

黄:我于2014年2月加入中国诗歌学会,一直在进行诗歌创作。去年“五一”,黄建度先生在梅大高速上下跪的义举,挽救了后续车辆人员的生命。我被他的无畏精神感动,激发了写诗的热情和激情,一气呵成创作了《跪》这首诗。诗选出版后,有不少文友问我为何这首《跪》没有选入?因为诗选集在2023年3月已经定稿了。我举这个例子,一是验证了郑板桥的“即景即情,得事得理”的正确性,是好文章、好诗的血肉骨架。诗就应该这样写。二是在说明好的诗,一定能够使读者从中得到思想启迪、感情领悟和生活共鸣,并能起到净化灵魂的作用;好的诗,一定能够使读者从中得到快乐、释放忧愁和坚定信念。今后,还会继续写诗,反映世事,抒发情感,表达思想。

张:您的创作是对白居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呼应。像您这样充满激情,不耽于诗艺的诗人似乎越来越少了。您今后文学创作的努力方向是什么?有什么新作?

黄:白居易是我推崇的诗人。用人生认知底色演绎社会底色,是我文学创作的要求和方向。我已完成了《<红楼梦>里的政治学》等五部书的创作,正在创作两部作品,下一部要出版的书可能是散文随笔集《重温那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