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落在厨房的台面上。
我刚走到客厅,就听见抽油烟机的嗡鸣里,混着妻子哼歌的声音———她系着我去年送她的蓝格子围裙,正踮着脚够橱柜里的面粉,发梢上还沾着一点白色的粉屑。“醒啦?”她回头看见我,眼睛弯成月牙,“今天做你爱吃的葱油饼,再等十分钟就好。”我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鼻尖蹭过她发间的香气,忽然觉得,我和她的日子,大抵就是这样:一半是柴米油盐的烟火,一半是藏在细节里的浪漫,在朝朝暮暮里,熬出了最踏实的甜。
烟火气,是清晨厨房里的“分工协作”。工作日的早上总有些匆忙,她负责煎蛋煮牛奶,我就摆碗筷、擦桌子。有次她起晚了,慌慌张张地往锅里打鸡蛋,油星子溅到了手背上,我赶紧抓过她的手用凉水冲,她却还惦记着“牛奶要溢出来了”。我把她推到旁边,一边翻着锅里的鸡蛋,一边说“交给我,你去收拾包”。等我们踩着点出门时,手里还攥着温热的牛奶,她咬着鸡蛋笑着说“还是你煎的蛋好吃”,我看着她嘴角沾着的蛋黄,伸手帮她擦掉———原来烟火气从不是一个人的忙碌,是两个人搭着伙,把匆忙的清晨,也过得有滋有味。烟火气,是周末午后的“大扫除时光”。每个周六下午,我们都会把家里彻底收拾一遍。她擦书架时,会把我珍藏的旧书一本本拿下来,用软布轻轻拂去灰尘,还会记得哪本里夹着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电影票；我拖地时,会特意绕开她刚摆好的绿植,小心地把沙发底下的灰尘扫出来。忙到一半,她总会从零食罐里抓一把坚果塞给我,自己也剥一颗放进嘴里,两个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阳光下飘飞的尘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说“你看咱们把家收拾得多干净”,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想:干净的不只是屋子,是和她一起把日子理顺的踏实,是烟火气里藏着的安稳。
而浪漫,藏在她的“小惦记”里。我有轻微的失眠,她就记着每晚睡前给我泡一杯温牛奶,还会在牛奶里加一小勺蜂蜜,说“这样睡得香”。有次她出差,走之前在冰箱里冻了好几杯调好的牛奶,每杯上都贴了便签:“周一到周五,每晚加热一杯,别偷懒。”我每晚看着便签上她娟秀的字迹,喝着温热的牛奶,忽然觉得,浪漫从不是惊天动地的惊喜,是她把你的小习惯记在心里,用一杯牛奶,熨帖你每个孤单的夜晚。
浪漫,也藏在我的“小仪式”里。她总说“不用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可我还记得我们的每个纪念日。去年结婚四周年,我提前下班回家,在客厅摆了一圈小蜡烛,还买了她最爱的向日葵。她推开门时,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嘴上却念叨“浪费钱”,手却紧紧拉着我的衣角。我们坐在烛光里,吃着我亲手做的牛排(虽然煎得有点老),她笑着说“下次还是我来做吧”,我却看见她偷偷拍下蜡烛的照片,发了朋友圈,配文是“平凡日子里的小确幸”。原来浪漫不用多华丽,是你愿意为她花心思,哪怕只是一圈蜡烛、一束花,也能让平凡的日子,闪起光来。
有次深夜我下自习回家,推开门看见客厅还亮着一盏小灯,她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为我织到一半的围巾。我走过去轻轻把她抱起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等你回来给你看新织的花样”。那一刻,我抱着她温热的身体,闻着她发间的香气,忽然懂了:我和她的日子,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却有着最珍贵的寻常———是清晨的牛奶,是午后的大扫除,是深夜的等待,是烟火气里的彼此牵挂,是浪漫里的互相珍惜。
半是烟火,暖了三餐四季；半是浪漫,甜了岁岁年年。我想,最好的爱情,大抵便是这样:和她一起,把柴米油盐过成诗,把平淡日子过成画,在烟火与浪漫里,慢慢走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