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小语
转眼间,吾儿已到高考年纪。还记得他刚出生时,白里透红的小脸,清脆的哭声。孩童时古灵精怪的语言,对人彬彬有礼的态度。
记得他从上小学的第一天,总是早早地去学校,认真完成课业,时间观念特别强,也特别的自律,周末还喜欢往书店跑。读初中时,喜欢篮球,痴迷篮球,俨然一个阳光大男孩。
高中阶段,他打球的时间少了很多,更多的时候是被课业束缚了。不过,我也不干涉他,让他自己平衡学习和运动的时间。
如今,他有点紧张,我却很淡定。因为他的成绩也比较稳定,能期待的就是超水平发挥。超水平的东西可遇不可求。所以高考这几天,我不打算送考和迎考,按学校的统一安排,把它当作一个平常的考试。
平时也不送汤水,回到家,就加菜,煲汤。总之一切按正常进行。中考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做的。
考前一周,他回了趟家。晨起,窗外已有鸟雀啁啾。他尚在睡梦中,我亦不急着唤他。
儿子推门出来时,我正在剥一个水煮蛋。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比之前消瘦的脸颊,眼睛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妈,几点了?”他揉着眼睛问。8点了,粥已温凉适中。他吃着,我坐在对面剥一个鸡蛋。“紧张么?”我问。“有点。”他老实答道。“妈,我怕发挥失常……”
“儿子,你一向都那么稳定,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超水平发挥呢,给我淡定一点哈”。他笑了,眼角的纹路与我如出一辙。
想起他五岁时跌倒在泥泞的雨中,也是这般自己爬起来,不哭不闹。人生何处不是考场?不过有的用笔,有的用心。
“记得你第一次骑自行车么?”他抬头看我,不明所以。“摔了五六回,膝盖都磕破了。”我把鸡蛋放进他碗里,“现在不是骑得挺好?儿子,愿你带着这份从容与勇气,一直走下去。而我,会一直守在你身后。”儿子略带羞涩地笑了。
我站在他房门口,看着他收拾考试用具,把准考证、文具仔细装进透明袋,动作沉稳而有序。他的肩膀已经宽阔得足以承担责任,眼神里透着坚定与从容。这一刻,我忽然释怀,不再纠结于考试的结果。那些一起奋斗的日夜,那些相互鼓励的瞬间,早已让他收获了比分数更珍贵的成长。
如今,一年一度的高考已至。就像平常日子,多了场考试。人生如海,何必为一片浪花失了方寸?
高考不过是人生长河中的一朵浪花,而母爱,是永远流淌的河。阳光、坚定、自律的他,也是难能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