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清,原名邓婉贞,1915年出生在大城县大流漂乡白洋桥村的一个农民家庭。1938年10月参加革命,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3年3月在任河县张庄村突围中被捕牺牲。
1924年,9岁的邓婉贞进入学校,读完高小后,又考入县女师。上学期间,她一直是班里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七七事变”后,日寇的魔掌伸向子牙河畔。刚从大城女子师范学校毕业的邓婉贞,立即投身于抗日救亡工作。
1938年10月,冀中区党委派工作团女干部陈治来到大城。邓婉贞把陈治请到自己家里吃饭,拉着陈治的手问:“陈同志,你看我参加革命行吗?”“好啊,革命队伍需要你这样的青年知识分子。”陈治热情真挚的话语,让邓婉贞无比兴奋。她两眼含着泪花,激动地说:“我可找到明灯了!我身边还有好多同学要参加抗日工作呢。”于是,她便联络本村几名女青年一起参加了抗日工作。白洋桥村一同抗日的“邓氏八姐妹”曾经轰动一时,名扬全县。从那时起,她决心跟着共产党革命到底,开创一个清平世界,并把名字改为“邓清”。
邓清参加了县委在小青州举办的民运干部训练班后,整天奔波于子牙河沿岸的村村户户。由于当时封建思想的影响和斗争环境的残酷,妇女工作难度很大,但她有火一般的热情,对工作充满信心。“叫老乡,把兵当。别等鬼子毁家乡,老婆孩子遭祸殃,快去把兵当。”在她的宣传鼓励之下,身边许多姐妹投入抗日的行列,给子弟兵碾米磨面做军鞋,送丈夫参军参战。妇救会工作搞得热火朝天,经常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
1939年,邓清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1940年,她与大城县大队大队长耿玉亭相爱结婚。为了工作,新婚夫妇只在一起生活了3天就分别走上各自的战斗岗位,彼此相见的机会很少。那时,她在宫村一带活动,县大队驻地在阜草,两人相隔仅几里地却没有时间会面。大家一致称赞她忘我的革命精神。
1942年,日伪军连续进行“五一大扫荡”“七一大扫荡”。这时邓清怀孕临产,行走不便,大家劝她找个地方休息,她硬是不肯。在一次转移时涉水过河着凉染病,头发都脱掉了,她只好住在老乡家养病。产后15天,她就把孩子托付给房东,自己投身工作。婴儿哇哇大哭,她转回屋里抱起儿子,紧紧地贴在胸前亲吻。房东大嫂流着泪说:“孩子还没名,你给起个名字吧!”她想了想说:“孩子的命是同志们用生命换来的,为了纪念1942年反‘扫荡’,就叫耿年吧。”她停了停,深情地对大嫂说道:“如果我牺牲了,你就是他的妈妈,等孩子长大了,让他知道亲生母亲是共产党员,是为抗日牺牲的……”接着又在儿子的面颊上吻了又吻,毅然忍痛把孩子留给房东,坚定地转身离开了。
1942年冬天异常寒冷,大雪覆盖了子牙河畔。通讯员小王是个13岁的女孩子,手脚冻得起了疮,疼得直哭。邓清把她抱在怀里,一边温暖着她的手脚,一边安慰鼓励:“等赶走日本鬼子,我们就会好起来的。”就这样,她和通讯员走遍了子牙河两岸的村庄,发动群众参与抗日工作。她们走到哪里,哪里的群众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拉着手哭诉鬼子汉奸的暴行……1943年3月的一天晚上,西北风刮个不停,气温骤降,出现了罕见的倒春寒。在任河县一区张庄村,新上任的县妇救会主任邓清准备召开县、区妇救会干部会议。与会人员刚到约定地点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有消息传来:附近据点的敌人正向张庄包围过来。邓清果断指挥妇救会全体干部立即转移,自己带领助理员和手枪队的10余名战士负责掩护。其他妇女干部刚撤离,村庄就被敌人包围了。邓清和手枪队的同志遂决定钻地道躲藏,待机突围。
由于有人告密,敌人很快找到洞口。几个伪军在洞口叫嚷:“邓清,你们被包围了,快出来吧!”邓清在地洞里对大家说:“党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我们和敌人拼了!”邓清和战士们的枪口同时喷出愤怒的火焰,几个伪军应声倒下。鬼子队长嚎叫着指挥士兵扔下几个黑铁盒子。顿时,呛嗓子、酸眼睛的黄烟在地洞里翻滚,地道里的人被毒气熏得昏迷过去。敌人把邓清拽出来,用大车拉到小店据点。
邓清苏醒过来后,一个身穿日本军服的翻译官站在她面前说:“大姑,您不认识我了?”邓清想起这是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不知何时当了汉奸。邓清怒不可遏,指着他骂道:“你这个认贼作父的奴才,活着还不如一条狗!”翻译官走了,不一会儿,端来一碗药水,劝邓清用药水漱漱口,并说:“千万别喝下去,喝下去就没命了。”邓清正在想自杀的办法,接过碗一饮而尽。翻译官忙去抢碗,已来不及,邓清就势将碗往翻译官脸上摔去……就这样,年仅28岁的邓清壮烈牺牲了!
(资料来源:廊坊市委党史研究室 本报记者 张甜歌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