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寻常的槐树、柳树、椿树、枣树。
大都扎根、生长在河边,或农家的庭院、门前。
它们根部四周漆黑一片,见不到一点亮光。
所以,其长久释放着作为生命个体的顽强意志,
常人很难做到。
假如,我去黑夜里坐了一会儿,
发现自己变黑了。
小河和小河水很不高兴,板着脸
很不愿意我的变化。
这时,我会创作一首诗,
歌颂黑暗中的努力,
以及所带来的荫绿。
从小孩到老小孩
人老了,还有病。
每天从白天到晚上,不愿穿衣服,
不情愿受约束。
好像回到孩提时代,回到最初,
整天光着屁股……
像个老小孩。
人老了,还有病。
每天早饭后,便昏昏欲睡,
半躺半卧在沙发上,不愿躺在炕上,
害怕躺下后就再也起不来。
应验了赫拉克利特那句话:在我们身上,
生与死、醒与梦、少与老,都始终是同一的东西。
后者会变成前者,前者会变成后者……
图书馆里书多人也多
图书馆里书多人也多,
佛似的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甚至,淡忘了该读哪本书。
我一个人在图书馆,
背靠着书柜读书,
我也觉得人太多了。
别人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
一个站在河边低着头的人
傍晚,一个站在河边低着头的人,
——那就是我。
看什么,想什么?
看或者想:一些会发光的东西。
其实我想放下步子,
一个人低下头,
没来由地忧伤一会儿,
哪怕月亮陪着我哭,
但它却不能陪我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