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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1
星期二
当前报纸名称:廊坊日报

将军寺村的原乡情结

日期: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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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B04版:第八版       上一篇    下一篇

■杨永汉

孙全鹏中短篇小说集《幸福的花子》延续《幸福的日子》对“将军寺村”乡土风物、人情世态和地方礼俗的描摹,展现故土乡亲们的真实人生,使中国小说谱系的画廊里又增添了一组组鲜活的人物群像,具有人生的哲学和理性的思辨。

著名作家张平指出:“这些故事和这些人物,与读者没有情感的隔膜,也没有时空的距离,豫东特色的文化空间很容易引发读者的情感共鸣,从这个意义上看,‘将军寺村’的时代叙事也应是中国叙事的一个缩影。”中篇小说《你就这命》具有悲剧之美,暗含儒家宿命的意味,描述的是记忆尤深的童年和沉重的人生遭际。《手机》描摹的是学校内利用手机演绎的种种样态,《三人行》中张大牙、李老师和姜老师以不同的姿态过完余生,《泥泥狗》有着现实生活中复杂而贪婪的欲望,父辈兄弟之间为了利益不顾亲情而反目,兄弟三人老死不相往来。作家孙全鹏展现社会所潜藏的重大矛盾和隐忧,虽然以写实之笔状写现实生活,时而糅和现代派或是后现代的一些元素,时而游走于全知视角或是限制视角中闪回切换,不断尝试呈现“将军寺村”这个与时俱进的乡村风貌,其笔法独特新奇、构思巧妙、挖掘深刻,表现的故事情节富有张力,能激活读者的情感共鸣,达到了兼收并蓄的艺术效果。

诗意之美是中短篇小说集《幸福的花子》另一个显著特色。孙全鹏对语言具有较强的把控能力,文字看似普通平常却有着耐人咀嚼的空灵唯美。“在树梢上扯着嗓子拼命叫,像猪被踩住了尾巴。”(《味道》)“大道理讲了一火车。时小天当然没听进去,或者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他依然坚持要把手机带走。”(《手机》)。“太阳从早晨滚到中午,像燃烧的火焰一样滚在他的身上,烧在他的心里,可他依旧感觉非常冷。”(《婚事》)类似这样的文字比比皆是,它构成了意象的链条,增强了记忆的认知,延展了或深沉或悠长的绵绵情思。文字的诗意之美也使小说的意蕴沉实,思想内涵更丰厚。这些自然、朴实和唯美的文字仿佛插上坚实的翅膀,一步步走进了读者的心房。

对故乡的情感之美是孙全鹏的深情表达。孙全鹏对人物和故事的描写注入了对故土人物幽然的情思,特别是对于将军寺村这个原乡虚构的影像实体,倾注了无限的深情,叙事和抒情都沉淀着作者对故土的热爱。他在将军寺村的这片故土上展现着卓越的才华,建立起自己的文学谱系,形成了自己独有的风格,使所要表现的理念借助语言的翅膀腾飞,不断提高小说的丰富性和复杂性,抵达哲学的高度。《你就这命》的爷爷、《晃蛋》中的强强、《放生》中的田喜梅和《这出戏不好唱》中的老鳖等无一不展现出鲜活的性格,入情入理入心。作为一位对故乡一往情深的作家,一位热爱生活贴近现实立足脚下躬行大地的写作者,特别是他对那个“将军寺村”倾注了无限的热爱和深情,孙全鹏几乎所有的小说都在描写这片土地。他始终将笔触涉猎将军寺村,书写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和爱恨情仇。在长篇小说《幸福的种子》后记里,孙全鹏曾说:“我在写作时总在回望家乡,小说中的‘将军寺村’因而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我想写一些东西,借助这些文字构建,铭记曾经的日子。那童年里的点滴记忆总是让我难以忘记,这就有了关于‘将军寺村’的一系列作品。”孙全鹏写出现实社会的百态千姿,用深刻的点点影像揭示出当下社会的群相谱——这一切都出自将军寺村,出自那片充盈着希望又多灾多难喜忧参半的土地。

萧伯纳说:“一个人的风格有多大的力量,就看他的主张有多强烈,他的信念有多么坚定。”一个作家要有自己区别于其他作家的独特写作资源,孙全鹏选定了将军寺村这个独特的地域,展露豫东乡土气息、民风礼俗的文脉,赋予民族传统村落的基础骨架,使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事物象有了新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