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作为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承载着无数人对家的思念与期盼。对于许多人来说,春节不仅是一个节日,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尤其是那些身处异乡的游子,乡愁的味道在春节时尤为浓烈。
从离开故乡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是游子,我永远离不开亲人、故乡的牵引。我在这座城市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使定居了下来,我依然难以找到家的感觉,也甚少感觉有年味。
倒是故乡的春节有甜甜的味道,是南方糯米的香味。在爆竹的烟味里,在门神对联飘红的景致中,有着浓浓的民俗风情。因此,在我的前半生中,我所有的春节都是在故乡度过的。但似乎太特别深刻的记忆好像也没有。
春节,是我们抚摸乡愁的最好时候,慰藉在异乡漂泊了无数白天黑夜的心灵。那一份感动只有自己切身的体会才会刻骨铭心。
临近过年,我已算计起回家的行程,我是这个大都市里返乡的一员,那么多背井离乡的人,都基本在法定的那几天假期,趁着春节放假回去看望亲人与家人团聚。因此,年关将至,陆陆续续,就有人开始返乡,而节前两三天是高峰,一般等车都要几个小时。高速路上也经常堵车,还不时有事故。那种焦躁,难以倾诉。候补抢到一张动车票,悬着的心放下来,可以回家团圆了。
春节,抚慰乡愁。乡愁的味道,是家乡年夜饭的香气。无论走得多远,记忆中总有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桌上摆满了妈妈亲手做的菜肴:红烧肉、饺子、鱼、腊肠……每一道菜都带着家的温暖和熟悉的味道。即使在外地也能吃到类似的菜肴,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或许就是那份来自家乡的独特气息。
乡愁的味道,是鞭炮声中童年的回忆。小时候,春节总是伴随着鞭炮声和欢声笑语,孩子们穿着新衣,拿着红包,在街头巷尾追逐嬉戏。如今,身处异乡,听到鞭炮声时,心中总会涌起一阵酸楚,仿佛那些童年的欢乐时光就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乡愁的味道,是家乡的雨滴与风声。南方的春节时常伴着冷雨。湿润的空气、街边的年花和灯笼,同样让人怀念。无论身在何处,春节时的天气、风景,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家乡。
乡愁的味道,是亲人的牵挂。每逢春节,电话那头传来父母的声音,总是带着关切与期盼:“今年回家吗?”“路上注意安全。”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人心头一暖,也让人更加思念那个遥远的家。
年少时渴望过年,长大后反而害怕过年。不同的年龄有不同的压力和感受。对于小孩,过了春节,又向成长迈进了一步,对于中年人,则又多了一些愁绪,而老年人,似乎向坟墓又迈进了一步。但无论谁,都无法对抗岁月,无法阻止时光的脚步,年总是要过,与其伤怀,不如开心一些。差也过,好也过,开开心心过大年。春节的团聚,给一家老小提供了欢天喜地浓浓的天伦之乐。而那些残缺的家庭、单身孤寡的,则看着别人的热闹在落寂中反而添了一道伤痕。
过年了,乡下自有春节的风俗。年前,大人小孩参与大扫除,小孩慢慢长大可以帮点忙了,刷浆糊,贴春联、门神、利事,喜气洋洋,除旧迎新。记得有几年的春联还是我们兄弟拟好内容请老师写的,很贴合我们的家风。每年过年,灶台敬奉灶君老爷,期望家人丰衣足食,有口福;厅堂还会贴上大大的“神”字,供奉祭品,祈求神灵保佑一年四季平安。除夕夜,一家大小围坐一起,吃团圆饭,畅谈一年变化,来年希望。孩子们,以及老人最期盼、最激动人心的就是压岁红包了,因为青壮年出外工作,年底了给老人小孩红包,美好寓意。
记得小时候,我们兄弟过年都盼望着祖母和父母给我们发压岁钱。那时候的红包压岁钱,基本以角为单位,能有一两元,已经是大数目了,不亚于今天给两百元、五百元红包的喜悦。我父亲是一名1958年参加工作,在石化铁路战线上有着丰富经验的车长技师,因为革命工作需要,长年累月都是三班倒,也是为了多几块夜班补贴家用。所以,他给我们压岁钱的时间要看他的排班,一般是提前一天半天,有时下午给压岁钱,下午又要匆忙赶回二十公里外的露天矿去倒班,过年就在工作岗位上。我还记得一次,父亲下午给了我过年的两块压岁钱,却被邻居大男孩培仔蒙骗走了,祖母带我到他家要,但对方否认,只好不了了之。毕竟大过年的,邻里吵嚷影响关系不好听。可怜的我,那个春节期间自然过得郁闷,没了那三两块压岁钱,我哪来钱买火柴炮烟花小火箭娱乐呢!调皮的我,只有看着别的小孩玩的份了。
每年年初几,亲戚来往,也会给些红包,图个吉利和快乐。自然也是欢天喜地的,小朋友们还会攀比炫耀一番,买好玩好吃的分享。
后来,我们兄弟陆续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逢年过节,除了给家里的老人小孩,还会给阿伯阿婶以及远亲近邻一些红包,还不忘送上吉祥的祝福。对方也会回个小红包,互道祝愿,拉拉家常,大家都高兴。
这一年,履历丰富,足踏七省,行程过万公里,上半年海上漂泊了二十天,下半年参加笔会用半个多月圆梦东北之行。唯有值得纪念的,是完成了人生的“第三次握手”,把酒言欢,且行且珍惜,好好走好人生下半场。
回望这一年,虽然没有太多收获,工作变被动,创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收获寥寥。但年还是要过的,团聚还是要有的,希望永远都在。活着,就要善待自己,善待身边亲友,何必难为自己,与其愁眉苦脸,不如开开心心地生活。
新春,意味新一年开始。不如把过去一年的不快忘掉,与亲友好好团聚,有老有少的家也是温馨的,好好陪陪家人,带小孩到处逛逛。节后再踏上新征程,期望来年做得更好。
节日,乡愁的释放地;节日,亲情燃烧的日子;节日,爱的团聚时。也只有节日,才能把一年一度的乡愁得以完美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