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金
进入校门之后
感觉是，以前我们做过的梦
成了硬邦邦的现实
——天空，瞬间明丽
阳光，有些刺眼……
对于这个高点，以前是仰望
现在，要在其中攀爬
我们先前所有的准备
都像是徒手而来
开始便觉，内心空空
这是和少时所居不一样的地方
无言、沉默，贫穷感
从未有过。但这些
正在碾碎一些生命里的东西
云集于此
云集即报到，由此一扇大门适时敞开
面孔众多也确实陌生，陌生得
我们不能互相指认出姓名
亦不能断定——谁在未来是银行家
谁是个官员，谁是个作家
诗人、教授，谁是个演员
歌手、歌唱家……
来自乡间的身上依然带来了泥土
出自城中的衣着显然得体
我们用眼睛与眼睛去对视
词语，在问询中谨慎地前行
未来的事不能用相互指认去对称
我们心中有些胚芽还未滋生
陌生譬如朝露，我们
离今后各自的世界很是遥远
老师来上课
老师上课，讲得头头是道，滴水不漏
但有一点，说的大多是课本上的
课外的不讲
大学就是大学，上课从来不提问
问起来，也是自问自答
目的也就是，提醒学生，注意而已
其中有位老师，课间，爱和我们闲聊
他曾经聊出的几句话
比几本书都厚，堪称大部头著作
这些年工作之余，我翻翻这句话
分量丝毫不减，简直比他
胳肢窝夹着一卷教案的影子，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