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河,是藏着我童年密码的魔法丝带。故乡的河挂在村庄腰间,把天和地的边界搅得迷迷糊糊,总让小时候的我们踮着脚猜:河水尽头会不会住着会变戏法的神仙?
清晨的河面像盖着薄纱的神秘礼盒。太阳刚冒头,礼盒“啪”地打开,金光哗啦啦泼在水面上,惊得河水直跳踢踏舞,碎成满河乱蹦的小星星;柳树也来凑热闹,甩着长发在水里照镜子,逗得水波咯咯直笑。
凑近听,河水正开摇滚演唱会。“哗啦啦”是架子鼓,水鸟“扑棱棱”掠过水面,像即兴加的电吉他。我们最爱躲在芦苇丛里当听众,鼻尖塞满泥土混着水草的清凉味,运气好还能蹭到野花偷洒的香水,甜丝丝直往肺里钻。
这儿,也藏着数不清的冒险故事:我们举着破网兜当盾牌,蹲在石头上和小鱼玩捉迷藏。小鱼这些“狡猾”的“家伙”总爱用尾巴甩我一脸水花,转头又躲进石缝扮石头;摸螺蛳时更刺激,冰凉的河泥突然“活”过来,吓得我一屁股坐进水里,换来小伙伴们笑出眼泪的欢呼。
夕阳西下时,我们就瘫在大石头上,看晚霞把河面染成橘子汽水,听芦苇丛沙沙讲悄悄话。这些笑声、水声、风声,早已留在童年的记忆里。如今哪怕走得再远,每当夜里想起故乡的河,河水就会在梦里轻轻漫上来,裹着故乡的温柔,把我们带回最无忧无虑的那个夏天。
兴和二中 王青 冯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