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巧燕 在布谷鸟叫裂的晨光里, 我数自己年轻的芒刺。 青浆正在骨节间酿造, 南风经过时, 所有锋芒都学会了弯曲。 泥土深处传来拔节的声响, 月光把晒场熨得平展。 农人弯腰时, 整个平原突然变轻, 像一片等待签收的邮戳。 我积蓄了整个春天的绿, 现在要慢慢黄了。 在镰刀醒来之前, 先把饱满的籽粒, 排成大地最小的纪念碑。
●袁巧燕
在布谷鸟叫裂的晨光里,
我数自己年轻的芒刺。
青浆正在骨节间酿造,
南风经过时,
所有锋芒都学会了弯曲。
泥土深处传来拔节的声响,
月光把晒场熨得平展。
农人弯腰时,
整个平原突然变轻,
像一片等待签收的邮戳。
我积蓄了整个春天的绿,
现在要慢慢黄了。
在镰刀醒来之前,
先把饱满的籽粒,
排成大地最小的纪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