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的隐喻

王万胜

登高的步调，有多种解读方式

但在重阳这天

那是思乡怀人的前奏

或缓或急的步子

将他乡与故乡的思绪交织

我所登上的这座山头

据说在逐年变矮

有些石头被岁月悉心教化

修成一副沙土之身

之后，随风而去

在我的家乡，祖屋也是这样

把一缕缕炊烟放生

至于那些鸡鸣、犬吠、虫吟

从不相互冒犯

它们与父亲的咳嗽声一样

与起伏的群山一样

有意无意地展示着家乡的脉搏

看过了太多高山峻岭

方才明白，我这一生

所能登高的顶点

不是成年后异乡的山峰

而是儿时父亲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