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英
夕阳总是披着一身诗意,走进乌海湖畔的秋色里。我素笔着墨,想写下乌海湖畔湖水鎏金、沙丘染赤。乌海湖的夕阳是自然写就的散文诗,每一次坠落都是与众不同的永恒。
色彩盛宴 美不胜收
乌海湖畔的夕阳,是一场光与影的魔术。火红的太阳斜挂沙丘,将天空和湖水浸染出暖心的红。橙红的光辉如绸缎般铺展,金色、橘色、紫色在天地间层层晕染。
这落日余晖并非每日雷同。晴好天气时,夕阳纯粹但缺少变化;而起风时,乌海湖的夕阳美景则时刻变幻——前一刻或许乌云盖顶,下一刻便可能拨云见日。这样的光影变幻,宛如精心调试的灯光,点缀出独有的舞台光效。
当夕阳渐渐西沉,天空被染成橘红色,湖水也跟着燃烧起来。强烈的斜侧光让每一个到此的游人都成为摄影师,手机一按便是大片。若有幸遇见火烧云,更是红透半边天,太阳照亮的云边金光乍现、惊艳无比。
沙水交融 天地画卷
乌海湖是黄河馈赠的翡翠明珠,是黄沙与水域共生的壮美画卷。这里,乌海湖浩渺的水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微风拂过,粼粼波光如万千星辰洒落人间。
远处乌兰布和沙漠的金色沙脊与湛蓝湖水相接,驼铃声与浪涛声交织,仿佛穿越时空,见证着沙与水的缠绵史诗。登上沙漠之舟,目之所及,沙山连绵起伏、壮阔雄浑;俯身触摸,温热的沙粒从指缝间流淌,诉说着大漠的千年沧桑。
此时此刻,大漠的落日多了几分壮美和苍茫感。在沙子上随意而坐,静待太阳一点一点红得发烫、一点一点“藏入”沙中。远望处的甘德尔山和被染得五彩缤纷的乌海湖,时间在湖畔、金沙绵延中随之流逝。
夕阳西下 诗意盎然
日落时分,乌海湖化作一片绚烂的调色盘。橙红的夕阳将天空染成瑰丽的绸缎,余晖洒在湖面与沙丘上,金色、橘色、紫色层层晕染,天地间只剩静谧与壮美。
夕阳洒在湖面上,水鸟们披着夕阳的余晖,在湖面上翩跹起舞。它们黑色的羽翼映着湖光,轻盈地落在浅滩上低头啄食,又忽然振翅飞起,划出优美的弧线。这些湖畔的精灵,为静谧的湖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灵动。它们与夕阳共舞,构成了一幅动静相宜的美丽画卷。此刻的风,带着湖水的清凉和沙漠的干燥,轻轻拂过面颊,温柔至极。
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宛如一面镜子,映照出落日的辉煌。正如古诗所云:“半江瑟瑟半江红”,这缥缈诗意是落日下的一壶清茶,是苍茫湖面的一树菩提,也是似水流年的一尺光阴。
生命律动 百鸟归巢
夕阳下,我仿佛看到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的盛况。大漠孤烟,百鸟翔集,乌海湖畔,且听风吟,天地万物都是生命的律动。
每年春天,成千上万只红嘴鸥跨过崇山峻岭,越过千山万水迁徙而来,在乌海湖聚集停歇。这秋天,虽然不及春夏之交红嘴鸥来时的热烈和喧闹,但麻鸭、黑鸢、棕头鸥等两栖水鸟三五成群凫在水面上,时而将头和脖颈伸入水中,时而隐入水中,忽而扑棱棱飞向蓝天。
当最后一抹夕阳渐渐隐没在地平线,大地慢慢暗了下来。闲情逸致的人们还兴致勃勃地在岸边垂钓,或许是他们惊动了刚刚入巢的水鸟,有的扑棱棱飞出树丛飞向夜色,有的扑向水中,似乎还要觅食游玩。
湖畔游人 惬意悠然
黄昏的乌海湖畔热闹起来,游人或漫步或远望或聊天,感受着夕阳落幕,晚霞如锦,一片悠然惬意。湖畔的树木也被夕阳染成了金色,微风吹来,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落日的故事。
夜幕降临、星河璀璨。湖面倒映着星光,静谧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远处的沙丘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像是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而湖水依旧安静,把所有的喧嚣都沉淀在梦里。高挂于夜空的一轮秋月,以特有的光亮和颜色映照在湖水之上,影影绰绰中透出几分明丽和清凉。
紧接着,黄河海勃湾水利枢纽的灯也一组组、一排排相继亮起来,真如横卧于微波之上的七彩霓虹,更像降落于人间的灿烂银河。高挂于夜空的一轮秋月,以特有的光亮和颜色映照在湖波之上,与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遥相呼应,朦胧间好似海滨之夜。
夕阳落幕 明朝辉煌
乌海湖的夕阳从不重复。今日的金辉可能明日转为橘红,夏日的漫长余晖会让位于秋日浓墨重彩的落幕。每一次夕阳西下,都是大自然在现场作画,挥洒自如,从不打草稿。
人们常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我认为,夕阳的落下从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美丽的开始——是星河璀璨的夜空,是湖畔灯火的温暖,是明日朝阳再次升起的美好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