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悄然来临，大街小巷弥漫着一缕熟悉的甜香——那是炒板栗的气息，暖意融融，勾人驻足。
市区一家炒货店门前，老顾客骑着自行车陆续赶来，在店门口排起小队，店主翁珍山熟练地开启炒货机，预热、投料、翻炒，一气呵成。金黄的板栗在滚烫的铁锅与砂石翻炒下“噼啪”作响，热气裹挟着甜香扑面而来。
“我们用的是正宗迁西板栗，个头大、淀粉足，炒出来软糯香甜。一锅炒十斤左右，一天能卖出50斤，不少老客都会提前预订。”翁珍山一边说，一边将新鲜板栗倒入筛网仔细筛选，去除杂质与残次果，待机器温度达标，就将选好的板栗与砂石一同扔进转筒，在持续转动中均匀染上焦糖色。约半小时后，不断有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夹杂着板栗爆壳的脆响，引人垂涎。
板栗虽是当季主角，小店却远不止这一味精彩。春夏卖雪糕，秋冬售炒货，翁珍山一年到头忙得不亦乐乎。踏进不过十几平方米的店铺，仿佛走进一个小型“炒货博物馆”，各色炒货分门别类摆放在玻璃柜内，挤得满满当当，光是瓜子的种类，店内就有十余种。
“绝大多数顾客对瓜子的口味还停留在山核桃、陈皮、五香等，这两年菊花味、茉莉茶味的瓜子也挺受欢迎的。
这么多口味的瓜子都是怎么做出来的？原来，制作工序为先水煮，再烘干。“水煮时，加入各种口味的香料，瓜子煮熟烘干后，就着味了。”翁珍山说，尽管新口味层出不穷，真正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仍是经典款，“新口味一般就试试看，卖完了看顾客反馈，绝大多数新奇口味的瓜子，基本也就卖个一两次。”
说话间，有熟客进店，轻车熟路地扯下袋子，直奔常买的瓜子柜，拿着小铲子，“哗哗”地往里头装，店主麻利地接过袋，往秤上一堆，算好价格，捏上袋口，动作流畅连贯、一气呵成。“一到秋冬季，买花生、瓜子的人就没断过。尤其是过年前一个月，炒炉根本就停不下来。”翁珍山回忆，最开始她摆地摊卖炒货，因为瓜子花生总是炒得比别处更香脆、价格也实惠，渐渐刷出了存在感，积攒了一大波“铁杆粉丝”。
炒货的机器一开，她就窝在机器前，一干就是一整天，有时晚上需要开到10点，还要准备第二天的存货，在熟悉的炒锅前，她一守就是 10年。把瓜子炒好不简单，坚持10年更不简单。当问起她“炒货香的秘诀是什么”，她显得有些腼腆，“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无非就是诚心待人、品质把关吧。”
没有花里胡哨的宣传，不靠夸张营销，翁珍山守着那口炒锅，本本分分地炒好每一锅栗子、每一铲瓜子。而她手中翻腾的不只是炒货，更是一座城市最质朴的烟火气，是滚烫生活中，不曾熄灭的人情与温度。
本报记者 张丹楠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