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这只鸟，黑嘴暗红腿的样子太特别了——这不是只在海边出现的黑嘴鸥吗？怎么会飞到金华来？”11月8日清晨，义乌市春晗学校的老师王兴标举着相机，在兰溪的细雨中屏住了呼吸，他眼前飞过的，正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黑嘴鸥，这也是金华首次发现这种沿海专属的珍稀鸟类。
当天清晨6时50分，天刚蒙蒙亮，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王兴标驱车来到兰溪市游埠镇邵家村，当天，他是想去拍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小白额雁的。
起初，他的镜头里都是“老熟人”：青脚鹬在浅滩上啄食，苍鹭展开翅膀慢悠悠掠过水面，“当时还心想，今天雨不大，鸟况果然不错”。就在他站在桥上调整相机参数时，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只体形中等、羽毛灰白的鸟飞了过来。
“第一眼就觉得不寻常，这鸟的嘴是纯黑的，腿是暗红色的，和我之前在海边见过的黑嘴鸥一模一样。”有着10年拍鸟经验、累计拍摄过250种鸟类的王兴标，瞬间来了精神。他赶紧压低身子，悄悄调整镜头焦距，生怕惊动这只“稀客”。快门声在细雨中轻轻响起，足足半个多小时里，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黑嘴鸥展翅飞向远处，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攥出了汗。
“太激动了，之前只在海边拍到过黑嘴鸥，在金华还是头一回见。”王兴标顾不上擦脸上的雨水，立刻把照片发到了金华观鸟群里。群里的鸟友们瞬间沸腾，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不少鸟友扛着相机赶到邵家村，沿着江边四处寻找这只黑嘴鸥的踪迹，“大家都想亲眼看看，这只‘海边贵客’为什么会来内陆”。
为什么说黑嘴鸥是“贵客”？据浙江省野鸟会理事钱程介绍，这种鸟是妥妥的“沿海居民”，主要栖息在沿海滩涂，属于珍稀鸟种——1993年就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列为受威胁鸟类，2021年更是升级为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在内陆地区能见到它，还是比较罕见的，这次在金华发现，大概率是沿着江河等水系飞进来的”。
这阵子的金华，简直成了“珍稀鸟类打卡地”。每年10—11月，随着天气转凉，大批候鸟南迁，这个时间段也成了金华的“观鸟黄金期”。据介绍，除了这次发现的黑嘴鸥，最近还有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黑脸琵鹭、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小白额雁、白琵鹭等“国家级选手”现身，其中黑嘴鸥和红颈苇鹀，更是第一次出现在金华的鸟类记录里，给当地鸟友们带来了一个又一个惊喜。
“鸟类是生态环境的‘活指标’，它们愿意来，说明金华的水、空气、植被都越来越好了。”王兴标笑着说，现在他每次出门拍鸟，都多了一份期待——说不定下一次，又能遇到新的“稀客”。
本报记者 吴越悦（照片由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