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山脚下，离铜山斗牛场不远的田里，原先蹲坐的一头黄牛看见83岁的徐顺宝，蓦然起身，铜铃般的眼睛紧紧追随着老人的身影。徐顺宝走近，心疼地轻抚黄牛头顶的凹陷处，几处缺毛的伤痕显得格外醒目——这是属于“牛王”的勋章。
“拿下冠军，它是来报恩的。”望着温驯的黄牛，老人的眼里盛满笑意。谁承想，这头在金华市首届斗牛争霸赛上威震四方的“牛王”，3年前还是命悬一线的待宰“菜牛”。
慧眼识牛：屠刀下抢回好苗子
徐顺宝是婺城区雅畈镇竹园村人，是首位金华斗牛省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徐顺宝的祖父、父亲都养过斗牛，是村里有名的斗牛手。
2022年7月，徐顺宝在武义的牛市场第一次见到这头被当作普通“菜牛”售卖的贵州牛。“牛头方正，顶处还有凹陷，脖子短，牛腿有力，看样子是头斗牛的好苗子。”徐顺宝一眼就相中了，用自家鼻子断裂的牛，加了300元钱，将这头“菜牛”从屠刀下换了回来。
然而欢喜仅仅持续了20多天，黄牛就突然倒下了，瘫在地上，眼神涣散，不吃不喝，任凭怎么呼唤都站不起来。“放弃吧，这牛没用了。”围观村民纷纷说。
“除非它眼睛闭起来，否则我绝不放弃。”徐顺宝像看护孩子一样，守在牛身旁。灌菜油、请兽医打针、喂青嫩草，日夜不停地念叨：“站起来，一定要站起来……”第四天下午，黄牛的前蹄动了动，竟然颤巍巍地重新站了起来。
匠心养育：一墙之隔的深情
黄牛被徐顺宝安置在自家老屋的牛棚里。牛棚隔壁，一墙之隔，就是他的卧室。外人难以忍受的气味，他早已习惯。“养牛的人，就该和牛睡在一起，随时知道牛那边的动静。”徐顺宝笑着讲起多年前的一晚，听到牛棚有声音，他摸黑去抓牛鼻，不小心被牛一脚踢中，摔坐在牛粪上。
八旬老汉的生活规律得像钟表：每天清晨，牵着牛出去吃草，到田里种菜；下午，为牛准备精饲料，用一盆玉米粉混合一盆麸皮，有时再加点营养的泔水。他熟知自家黄牛的口味，知道它偶尔还挑食。每次斗牛前，徐顺宝总会给黄牛准备特别的“战前餐”。
长期的相伴，让牛主人和牛之间生出一种默契。“很远的地方，它看到我，眼睛就不眨了。”牛主人转个弯，牛的视线也会紧跟着。跟它讲话，它会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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