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均生
午后,子君坐在石椅上发呆,时而看着荷塘里的荷花叹息,时而抬头望望天空无语,不断重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有一位身着白裙的小女孩,被阳光包围着,朝荷塘跑过来,子君连忙起身劝阻:“不要跑,这里水深,千万别掉进塘里。”小女孩停住脚步,连忙感谢道:“谢谢大哥哥!”子君却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小女孩说:“我是来测试你的灵魂的。”这位十来岁的女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子君一怔,继而呵呵地笑了,“你来测试我的灵魂?”“是的。”小女孩说,“我看你在荷塘边发呆,从天亮一直坐到现在。”子君尴尬地笑笑说:“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时间过得这么快。”小女孩说:“那是因为你的灵魂深处出现了问题。”子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灵魂深处出现了问题?”小女孩爽快地说:“我当然知道啦!”
子君想想或许有道理,可能是暗中有高人吩咐她这样做的。他便扭头望了望,看是否有人,然后好奇地问:“你想用什么方式来测试我的灵魂?”小女孩却问:“你知道灵魂有多少种颜色?”子君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不知道。”小女孩告诉他说:“灵魂有六种颜色,有白色的、红色的、蓝色的,有黄色的、黑色的、灰色的。大哥哥,你知道吗,每一种颜色对应了人世间的六种行为。”
子君问:“是哪六种行为?”小女孩说:“真善美,假丑恶。”子君更好奇了,便问:“它们对应的是哪六种颜色?”小女孩:“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子君更加好奇了。
小女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们来做一个测试吧。”子君不解,“做什么测试?”小女孩说:“对你的灵魂进行测试。”子君瞪大眼睛问:“我的灵魂,你真能测试出来?”小女孩淡定地说:“需要你配合。”子君当即表示:“配合没问题。”
小女孩说这个测试很简单。她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纸上有一个表格,上面分别是六种颜色的排列,下面是六个空格。小女孩说:“你按照自己的喜好打分就行,最高10分,最低0分。”子君看到表格后说:“这个没问题。”
小女孩把表格和笔交给子君。子君连想都没有想就要打分,可笔尖触到空格时,忽然停住不动了。一分钟过去了,没动;三分钟过去了,没动;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动。小女孩问:“大哥哥,你怎么不打分数了?”
子君面有难色,道:“不瞒你说,本以为很简单,但真要下笔打分数了,忽然感到这分数非常难打。”小女孩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子君答道:“你想啊,这每一种颜色代表着一种行为,而我又不知道哪种颜色代表的是哪一种行为,除非……”“除非什么?”小女孩问。子君说:“除非你告诉我哪种颜色代表的是哪一种行为。”
“这个我不会告诉你的。这是测试规则。”小女孩回答得很坚决。子君很无奈,拿起笔再次专注打分,可笔尖一接触到空格,他又停下了,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叫我蝶儿吧。”小女孩说。
子君说:“蝶儿,美丽的蝶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小女孩回答:“可以啊!”子君便一脸严肃地问:“你是不是能预知我的打分结果?”小女孩笑了笑,反问道:“你说呢?”这下子,子君心里有数了,也真有点慌了,“这怎么可能?她是谁?难道是天使!”
小女孩催促道:“大哥哥,你快打分吧。”子君于是心一横,很快地写下了他要打的分数。他没有给小女孩看,说:“蝶儿,如果你能预知我的打分结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小女孩摊开左手掌,掌心写着一句话:一半真善美,一半假丑恶。子君目瞪口呆,他写在空格上的数字都是5。在打分时,他忽然想明白了,既然不知道哪一种颜色对应的是什么行为,只有这样打分才是最合适的。
小女孩严肃地问:“大哥哥,你的灵魂是不是出问题了?”子君低下头,愧疚地轻声道:“是的。”子君确实遭遇到了人生难题,灵魂在不断地受到拷问,做与不做,都让他左右为难。这也是他长时间呆坐在荷塘边的原因。
“既然你懂,那自己解决吧!”小女孩说着便跑远了,她的身后是铺满了阳光鲜花的大道,没有尽头,真美啊!
忽然,一只蝴蝶从子君眼前飞过,去追逐光里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