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贺洁靓 实习生 严千一
通讯员 祖蔚绮
本报讯 “再也不敢拿命换鱼了！”近日上午，躺在市人民医院骨科病床上的李师傅（化名）左手捂着额头，声音里还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回想起十多个小时前，在钱塘江上的惊魂漂流，他仍然后怕不已。这场因贪一口“潮头鲜”引发的险情，让他和老友在漆黑的江水中与死神擦肩而过。
63岁的李师傅是萧山的“老江边”，跟钱塘江的风浪打了三十多年交道。前不久，在台风“竹节草”到来前，受其外围影响，迎来了风雨天。李师傅和老伙计一合计，“风大浪大出好鱼。”于是，在凌晨12点，两人就揣着渔网，直奔二十工段的江边。李师傅回忆，当时江面风急浪高，但他们仗着水性好，觉得“问题不大”。
开头确实顺利。第一个浪头退去，几条银光闪闪的潮头鱼被推上了滩涂。可没等他们站稳脚跟收网，意外陡生，一股凶猛的“回头浪”毫无征兆地拍来。“那浪头足有半人高，根本站不住脚。”浑浊的江水瞬间灌满口鼻，湍急的水流像无形的巨手，一下子就把两人卷进水里，被裹挟着冲进江心。好在两人水性都不错，一番拼命挣扎，总算连人带网浮出了水面，惊险过了第一关。
在漆黑的江面上随波逐流了十几分钟，恐惧和寒冷不断袭来。就在几乎绝望之际，一根脑袋这么粗、系着醒目绳子的长竹竿，奇迹般地漂到了他们眼前。
两人用尽力气抓住竹竿，挣扎着面对面趴在竹竿上面。为了不被下一个浪头冲散，他们用那根绳子，将彼此的身体和竹竿绑在了一起。“不敢松半点劲，就是硬扛。”李师傅描述道，黑暗中，两人还互相打气，“千万撑住，必须一起回去。”
不知漂了多久，也不知漂了多远。直到凌晨两点多，浪头将他们推向了海宁丁桥1号桥附近的岸堤。“一个大浪把我们往岸上送，可也把我们狠狠拍在了礁石上。”李师傅回忆，当时腹部猛撞上岩石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右脚大拇指也被锋利的石块豁开。而他的老友也受伤了。
两人忍住剧痛，艰难地爬上岸，一步一挪地来到附近求救。附近一位值守的保安开门看到两人时，吓了一跳，只见两人浑身湿透、脸色惨白，身上伤痕累累。保安帮他们立刻报警并拨打了120。之后，李师傅和老友被紧急送往海宁市人民医院。
经检查，李师傅腹部软组织严重挫伤，右脚大拇指开放性骨折，甲床也破损了；而他的老友身上多处擦伤，还伴有骨裂，这位老友之后被转往杭州一家医院治疗。
当天上午10点，市人民医院骨科副主任医师俞张昊锐、申云涛为李师傅实施了紧急手术。“伤口污染非常严重，泥沙、水草都嵌进去了，必须彻底清创，否则感染风险极高。”俞张昊锐介绍，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完成了清创、骨折复位固定和甲床修补。目前，李师傅生命体征平稳，但还需住院观察治疗。
钱塘江的潮水瞬息万变，反浪、暗涌处处是杀机，水流更是复杂难测。而且江水里混杂着大量泥沙、杂物和细菌，极易引发感染甚至更可怕的后果。
在这里，提醒广大市民和游客，钱塘江水情多变，保持适度的距离才能领略其美好，要增强自我保护意识，严禁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