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利荣
小镇有许许多多普通人,但斜桥的星空,也因众多杰出人物而光辉灿烂。《斜桥往事》里有璀璨的群星:他们中有红色漫画家米谷,有革命文艺评论家殷白,有抗战中令日寇与汉奸胆寒的抗日三杰……阅读这些人物的故事,能让我深受教育,热血沸腾,这些人的非凡气质,能唤起我对理想的憧憬与追求,对和平生活的珍惜与热爱。
《米谷故居就在我家隔壁》这篇文章让我深受感动。近水楼台先得月,作者得到的“月”就更皎洁,更美丽。作者极其推崇米谷先生,自己小时候看到过米谷,“我记得米谷蓄西发,穿长衫,文静儒雅,标准的教书先生模样。他上街到中石桥河南的小学里去,都要经过我父亲的店门口,有时踅进店堂在柜台边站一歇,或坐一坐,与父亲闲聊几句。”
作者称米谷为“禄庆伯”,就像自己的长辈。作者对漫画家米谷的画画艺术佩服至极,这里通过自己小学里亲眼看到的一幅画像开始,展开画像主人——历史老师朱文信的口述:“斜桥解放不久,一天米谷从上海回家,到他办公室聊天,讲到画画如何传神,米谷即擦燃一根火柴,吹灭,用炭化了的火柴梗尖头,寥寥几笔,画出了朱老师的相貌。最生动的,是一根根竖起的刺猬毛一样的胡子,还有右太阳穴一个发亮的疤痕。”体现米谷仁慈善良柔情的,还有作者的发小吴振华的亲口述说:“他父亲被日本兵杀害,小时候很苦,米谷不但经常接济他,还教他刻图章,说至少可以掌握一样谋生的本领。”吴振华后来成为西泠印社著名的篆刻家,米谷就是他学篆刻的启蒙老师。当然,作者更推崇的是米谷的爱国精神、献身革命艺术的精神,所以连自己取的笔名也模仿米谷,叫“米草”。
《“老编辑”殷白》是作者献给自己表叔的真诚的赞歌。殷白不仅是作者的表叔,也是他的老师,更是他的知己。“我保存着1975至1999年间殷白写给我的138封信,以及一些他的作品的初发报刊,还有他的作品集。”他俩都是斜桥人,都是编辑、作家,都远离故乡,作者在衢州,殷白则远在重庆,但一直互相思念。“期间,殷白两次到衢州看我,我也曾四次回故乡看望他”。
这篇文章写得平实朴素,但感情十分真挚,完全符合当年殷白认真,甚至“过于认真”,诚实、实事求是的做人原则。尤其是结尾处殷白儿子张小航:“2007年,又去了一次延安,在中共中央办公厅旧址用数码相机翻拍回一张照片给父亲看,那是当年出席延安文艺座谈会代表的合影,父亲从上面认出了好些人,还说谁是我们的浙江老乡。但头脑清醒的父亲一口否认上面有他。照片上都是参会的代表,他和许多人不是参加座谈会者,只是最后为听报告而去的。他要给我讲清楚。也是对关心和研究延安文艺座谈会的人们再次说明。”结尾倒数第二段作者的一句“殷白也过于认真,但认真毕竟是共产党人的一种高尚品质啊”,不禁让读者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