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黄湾镇五丰村的张九成状元文化展示区。
确立目标最重要
张九成自绍兴二年(1131)高中状元之后,即开启仕途,先后做过宣教郎、太常博士、著作郎、礼部侍郎兼刑部侍郎,又做过皇帝的经筵侍讲,但由于他为人刚正、体恤百姓、反对议和,不肯与权臣同流合污,所以屡次遭受贬谪,最后谪居南安十四年,仕途可谓颠沛曲折。
但无论命运怎么改变,张九成始终没有放弃理想、放弃追求,一心与“六经”相伴,在书中探寻着圣人之心。他晚年时,有人问他,生活如此艰难困苦、命运如此曲折的情况下,为什么还始终坚持读书。张九成的回答是“早闻道”!这是多么清晰而有力的回答。
“早闻道”,意思是说很早就清晰地知道自己应该追求的目标理想,那就是“圣人之道”。史书记载,张九成六岁启蒙,八岁通六经大旨。有个生动的故事是这么描述的:有一天,张九成的父亲和很多有学识的朋友在家里聚会,八岁的张九成在边上看书。父亲让宾客们“以经疑问难”,而张九成“对答如响”,引得众宾客纷纷称赞他为“真奇童子”。面对夸奖,八岁的张九成并不为所动,而是“置卷敛衽”,神色庄重地说:“精粗本末无二致,勿谓区区纸上言不足多,下学上达,某敢以圣言为法。”“以圣言为法”,意思是说要向圣人学习,做一个真正的“圣人”。这是张九成的宏伟志向,也是他孜孜不倦的人生追求。
而何谓圣人之道呢?张九成的解释是:“夫人幼而学之,壮而欲行之。大学平天下之道自格物入,夫子不逾矩之道自志学入。一心之所营,即经纶天下之业;一身之所履,即绥定国家之事。”“经纶天下”“绥定国家”这就是圣人的追求,也是张九成一生之所营的理想,是支撑他不断学习的最大动力。
“有志者,其规模必先定;无志者,一切皆偶然。”这是张九成穿越千年对学子们发出的谆谆教导!
“每至达旦”
勤奋刻苦是基础
坚定的志向犹如一盏明灯,指引着张九成前进的方向,而想要真正地“明道”“达道”,没有一番“寒彻骨”的努力是断然不可能的。张九成深知这个道理,所以通宵达旦地勤奋读书,便是他追寻圣人之路上最常见的场面。
《横浦家传》里这样记载张九成读书场面:“十岁擅文,时侪称雄。十四岁游郡庠,闭阁终日,寒折膠,暑煉金,不越户限。”十四岁的张九成到府学学习,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寒冷冬日,还是炎炎夏日,都没有离开。这令同窗的学友十分好奇,忍不住趴在门缝里面观察他到底在干什么,只见张九成正“敛膝危坐,对置大编,服膺匪懈”,神情庄重地认认真真读书,那端坐的姿态、专注的神情,仿佛“与神明为伍”。这是从同学的角度对张九成的观察,显然同学们被他勤奋刻苦、一丝不苟、认认真真读书的精神感动了,“乃更相敬服而师尊之”,把他当老师一样看待。
谈起这段求学的日子,张九成是这么回忆的:“予少年处乡校,看书必至达旦,思不困。一夜寒甚,将四鼓,偶尔得意,看之尤力。”每天夜里看书都要到天亮,虽然天气很冷,但是每次感觉都能够从书中得到一些领悟,这样看书的劲头就更足了。越是精神集中地学习,领悟就会越来越多。张九成用自己的亲身体会告诉我们,梅花之香来自历经寒霜后的绽放,学习只有踏踏实实、孜孜不倦,才能有真正的收获。
对于张九成来说,持续不断地勤奋读书,已经不是为了获取简单的知识,而是为了不断寻求自身新的突破,是“格物”“致知”的具体行动。因此,当他谪居南安十四年中,才会沉浸在“六经”之中,每日看书、思考,写下《孟子传》《书传统论》等经典著作,而他所站的地砖上那一双深深的脚印,到今天依然可以触摸到勤学的温度。
“每事必思”
学思结合很关键
张九成一生勤学不挫、著作等身,并从“洛学”一脉,开出“心学”的新花,成为横浦学派的开创者。能够取得这样的学术成绩,除了刻苦勤奋之外,张九成十分注重学思结合,强调“每事必思”,反复“涵泳”。他曾与人这样谈自己的体会:“天下事未有不经思虑而得者,学者门户自此而入。予平生持此一字,每事必思,其味颇长,较与不思者,则多败事矣。”他认为,要想真正理解圣人的学问,必须要懂得思考,反复地琢磨,才能真正地领会并灵活地运用,正如孔子所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张九成进一步指出“文字有眼目处,当涵泳之,使书味存于胸中则益矣。韩子曰:‘沉浸醲郁,含英咀华。’正谓此也。”,看书要抓住关键的文眼,反复琢磨、思考,把书看到心中去,才能真正地理解和领会。对于只知道看书上文字,而不能结合实际进行思考领会,张九成是十分反对的,他批评那样的人是“读书守纸上语者”。他主张读书应该:“先自家於所观事理中具一见,不可随其语去。恐古人亦有见不尽处,亦有用意深处,意在语外,则不为语夺。”
而判断一个人是否真正懂得读书,就看他是否会提出疑问,疑问的深浅恰恰反映了读书是否有得。张九成明确表示:“欲卜学之浅深,当察其所疑。有疑必有见,无疑则无见矣。见之深则所疑亦深,见之浅则所疑亦浅。因其疑而决其所见,未有不进者。”
所以,真正的学者一定是带着疑问读书的,问题越多、越深,得到的也一定会越多,学问也就会更有长进。善于思考,是状元教给我们的一大法宝。
“学有交朋”
切磋琢磨很有益
张九成是个酷爱读书的人,甚至近乎成“癖”,但你若因此认为他是个性格孤僻、只知道待在屋里死读书的“书呆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张九成因为学问精深,身边一直聚集着一群时代英流,《横浦家传》记载:“宣和游京师,杖策陪后乘者皆英流。……杨龟山诸公讲明大道,名重天下,闻公行谊,相与缔交。”杨时、沈元用、汪应辰、史浩这些名重一时的学者、官员跟张九成都是好友,不仅经常聚在一起探讨学问,互相启发鼓励,及至天各一方时,也经常书信来往,互相慰藉。这令张九成十分感叹:“岂特天下,一介之士,一廛之氓,在官则有僚友,在学则有交朋,闻善相告,见善相示,直谅多闻,以成吾德;切磋琢磨,以攻吾短。”好的师友,既能够“闻善相告”,又能够“切磋琢磨”,于德行、学问的精进甚是有益。
正因为有这样的体验,张九成因此提醒学人“不必孜孜务挟册看书,但时时与文人有识见者每日话语,便自有气象。”经常与有学识的人探讨交流,有助于求学者扩大眼界、消除狭隘、获得新知。
“朋友讲习,固天下乐事”,但假如“不幸独学”,又当如何呢?张九成给出的答案是“当尚友古人可也。故读论语如对孔门圣贤,读孟子如对孟子,读杜子美诗、苏文,则又凝神静虑,如目击而公。如此用心,虽生千载之下,可以见千载人矣。”当我们独处无友的时候,不妨把古人当成自己的朋友,虽然可能我们生在他们千年之后,但他们仿佛就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促膝而谈,书上不只有文字,更有他们鲜活的思想、志向、爱憎。
“读古人书,不可作死法看,如此则便是益友。”今天的我们,不妨也与张九成交个朋友,在他的文字里去感受他的勤奋、刚正、忠诚、气度,感受千年前状元的壮阔境界!
■许晓飞
一年一度的中高考季,众多的莘莘学子即将奔赴考场,为国家、为理想、为未来奋笔疾书。每一位学生都希望自己取得佳绩,金榜题名,这是美好的愿望。那如何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拔得头筹,荣登“状元”呢?我们不妨把目光投向千年前的宋朝,看看海宁历史上第一位状元“张九成”是怎样学习的,又能够给我们什么样的启发呢?
张九成(1092-1159),南宋绍兴二年以省试第一的身份参加殿试,因一份“忠鲠可嘉”的状元策,被宋高宗力排众议,钦点为状元。高宗对张九成的评语是:“凡士人当须自其初进别其忠佞,庶可冀其有立,如张九成对,上自朕躬,下逮百职,言之无所回避,擢在首选,其谁曰不宜?”他对张九成的忠心、气度、胆量高度肯定和赞赏。张九成的老师杨时听闻此事后,直赞“廷对自更科以来未之有,非刚大之气不为得丧回屈不能为也”。张九成因此名扬天下,众多学子纷至沓来,向他问学,这里面就包含绍兴五年的状元汪应辰。
为什么张九成的声望如此之高?他的为学之道是什么,有什么独特的学习宝典呢?让我们一起来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