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写作业!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还不快去背书!”妈妈的催促声像追着我不放的蜜蜂,整天在我耳边嗡嗡响。直到今天晚饭后,妈妈说起她童年的故事,我才真正明白了这些唠叨里藏着的爱。
“妈妈,你小时候都玩什么玩具呀?”我趴在妈妈腿上问。妈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们小时候啊,玩具都是自己做的!”她掰着手指头数给我听:“用木头削陀螺,把南瓜藤编成大绳,还拆了旧毛衣、用毛线缠气球当皮球呢!”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这也太厉害了吧!”妈妈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我们下课就冲到操场,抓石子能玩出十多种花样,毽子我能连踢三百下都不掉!”说着还站起来比画了个踢毽子的动作,逗得我和爸爸笑作一团。
可是妈妈突然不笑了,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说:“那时候上学可不像现在这样。”她告诉我,她们的教室是漏雨的破瓦房,下雨天常有蟑螂掉在课本上。操场是红泥地,风一吹就像下了沙子雨,同学们都成了“红孩儿”。
妈妈说着,我听着。最让我揪心的是妈妈走夜路的故事。那天她放学回家,乌云突然把月亮吃掉了,闪电像银蛇划破天空,暴雨哗啦啦地浇下来,泥巴路变成滑溜溜的“泥鳅背”。一路上妈妈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膝盖也磕得青一块紫一块,但她硬生生抱着书包回到了家。
“所以妈妈才总催你好好学习。”妈妈摸着我的头轻声说:“我们那时候要举着煤油灯写作业,现在你有这么亮的台灯……”我鼻子突然酸酸的,想起上周还因为妈妈催我背书而赌气摔门。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帘缝洒进来,映在书桌上新买的自动铅笔上。我想象着妈妈蹲在田埂边,用树枝在泥地上练字的样子,想象着她拆了唯一的花袜子做沙包,被外婆发现后挨骂的样子……
第二天清晨,我第一次不用妈妈叫就早早起床。晨光中,我看到妈妈鬓角有几根白发,我轻轻抱住她说:“妈,今天我想背那篇《少年中国说》。”妈妈愣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像我们昨晚看到的星星。
现在,每当我偷懒想玩手机时,就会想起妈妈在暴雨中奔跑的身影、她自制的玩具、漏雨的教室、煤油灯下的作业本,这些都成了推动我前进的力量。原来妈妈的唠叨里,装着她没能实现的梦想啊!
指导教师:徐丽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