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品读,那些灵性的文字像一只只小精灵闯进我的心,生长出鸟语花香,流淌出灿烂阳光。放飞的情思,很重;放飞的线,很长。那些前尘往事,那些低吟浅唱,仍然停歇在我的心头。
许多时候,我习惯在文字中沉溺。文字是我的积木,我像长不大的孩子,在多彩的世界里,拆卸拼装,并且乐此不疲。写作是一种回溯,而阅读是一种审视。
我最初的阅读是在五年级。十一二岁的孩子,把老师的话当作圣旨。班主任建议我多读些课外书,当他第三次提起课外书时,我便认定阅读是件大好事。我问母亲要钱,缠了几天,要到5元(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揣在怀里兴高采烈地奔向镇上的书店,犹豫了几个小时选中了刘知侠的《铁道游击队》、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两部小说。回家后,我摆出一副庄重的样子翻阅,看过几遍仍意犹未尽。现在想来,那时的状态有点像一个身材矮小的小朋友非要摘得挂在树梢上的风筝一样,踮着脚使出吃奶的劲儿仍一无所获。那时候的我不是在阅读,倒是有些故意亲近名著的小小的虚荣。
虽未能读出啥名堂,但值得庆幸的是我的阅读兴趣由此膨胀起来。在小学升初中的暑假,除了帮大人做些家务外,闲来无事,我就天天跟着奶奶到刘伯伯家串门。刘伯伯在中学当教师,经常坐在门口捧着本书看。于是我靠着墙挪步走到他跟前,怯怯地开口向他借书。刘伯伯笑了:“武侠的,要不?”我两眼发亮,忙不迭地说:“要,要。”于是,两本砖头厚的书被递到了我手里,早晚捧读。一个暑假下来,我已记不清自己看过多少本书,并由此真正接触到了武侠小说,熟悉了金庸、古龙、梁羽生这些名字。从他们的书中我还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的那些未解之谜,知道了历史上诡异的谋算会断送忠良,知道了现实中阴险的笑容也会戕害人命。
刘伯伯的读书生活,使我受益匪浅,深深地影响着我。
之后,我常光顾图书馆,不管作者是有名还是无名,只要喜欢,就由着性子看。看得杂,也看得多,甚至把以前走马观花接触过的书也翻出来重读。诸如《红楼梦》,不知被我反复品读了多少遍,似乎开启一个宝箱:宝玉挨打、黛玉葬花、宝钗扑蝶、香菱学诗,处处精彩;湘云的豪放、凤姐的能干、二姐的懦弱、三姐的刚烈,跃然于纸上;书中诗词歌赋、对联匾额、酒令灯谜、说书笑话,无所不精;琴棋书画、栽花种果、医卜星相乃至烹饪都被囊括无遗,就连死亡都有暴毙突病、投河跳井、自刎被杀、吞金服毒等千奇百怪的方法。此书包罗万象,堪称“百科全书”,或许这就是《红楼梦》的魅力吧,犹如一梦,美得让人不想撒手。
这些年来,挥手目送、阅读点评之间,这些美丽的文字,如花绽放在我前进的路上。一些文字是印证爱情的玫瑰,娇艳但脆弱;一些文字是诉说往日情怀的茉莉,清新淡雅;一些文字是善于倾听故事的紫藤,忠诚而沉默……花儿竞相开放,我倾听花朵绽放,就是阅读和审视——花瓣徐徐舒展,吟唱时光的歌,告诉别人生命如何在岁月的雨露中吐露芬芳。从别人的文字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成长。
如今,在工作之余,我也会铺纸成花圃,以笔为锄,种下心情,悲悯、失落、伤感释放完了,总能感受到丝丝的暖意,熨平那些不甘和失望的褶皱,尽情享受沉浸于文字中的温馨。
我以文字为养料剪裁段落,春夏秋冬,静待一朵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