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者:李诗语(赭山小学305班)
指导老师:葛纬
清晨玻璃窗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窗外的晨雾还赖在树梢不肯走。厨房里,妈妈系着蓝布围裙站在橱柜前,围裙边角沾着几点面粉星子,扫过瓷砖时簌簌落下。她踮脚够顶层的玻璃罐,蓝布裙摆随着动作扬起,带起一阵晨露的风。
妈妈把晒干的陈皮、山楂装进玻璃罐,在标签上写下“梅雨季用”。罐里的陈皮蜷着边,深褐纹路里还藏着阳光的气息。“妈妈,梅雨是梅子从天上落下来像雨一样吗?”我好奇地问。妈妈笑着说,“馋嘴丫头,梅子黄熟那段时间有一连天的雨,就叫梅雨。等连雨天来,咱们煮点陈皮水,祛祛潮气。”妈妈指尖擦过罐口,利索地将罐子盖上,顺便把我的刘海别到耳后。
过不久,梅雨季缠上了小城。雨丝织成密网,连晾三天的校服带着潮味。放学回家,我踢掉脚上湿漉漉的帆布鞋,正想抱怨,就闻见厨房飘来酸甜的香气。我飞奔向厨房:“妈妈,又做什么好吃的啊?”“慢点跑,小心烫到了。”妈妈正从砂锅里舀出陈皮山楂水,琥珀色的茶汤在白瓷杯里晃来晃去。陈皮浮在水面,我舀上一口甜甜的。“先喝两杯,晚上就不觉得身上黏了。”妈妈边说边把校服放进烘衣机,滚筒转动的嗡鸣声中,潮气好像被一点点烘散。
转天放晴,太阳把厨房晒得暖烘烘的。妈妈又忙着把绿豆倒进粗布袋,挂在窗棂下。阳光穿过豆粒,在地面投下细碎的绿影。“等伏天到,泡点绿豆煮水,比冰饮还解暑。”她笑着拍掉手上的豆壳,窗外的蝉鸣声里,连风都变得清爽起来。
妈妈总用那双沾过面粉、擦过罐口、抚平过校服褶皱的手,把外界的阴晴不定,都调成了恰到好处的温暖。厨房里的天气是水汽、阳光或蝉鸣,也是妈妈藏在烟火里的爱。